太气人了!
词萤雪趁着路面稍宽的地方,来了个“超车”。
等回到村里,林木已经累得两腿发酸发软,连腰也直不起来了。还好词萤雪的车就停在村里,不用把宫忆背到镇上去。
宫忆在镇上的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她的同伴已经找来了。
词萤雪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却看到宫忆再次向林木抛去橄榄枝。
“我们确实需要你的帮助,希望你能站在服务人类、造福社会的高度认真思考这个问题。鼠疫是甲类传染病,一旦有地区出现这种传染病,带来的伤亡都是非常惊人的。”
“林木,经过今天的相处,我确定你是有责任心有博爱的人,我相信你不久之后就会联系我。”
宫忆走后,词萤雪有些心神不宁。林木一直都没察觉词萤雪这些小小的心思,还以为她累到了。
“要不我们打车回去。”
刚好昨天发了工资,开支宽松。
“我没事。”词萤雪把林木扶到了车上。
林木一坐到车里,整个人就放松下来,那种酸胀发软的感觉真是要命。
“没想到你居然能背着她走那么远的路,果然啊,人的潜能是无限的。”词萤雪调侃着。
林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隐约察觉到词萤雪有些不开心。
“等你有空了……想爬山吗?”林木问。
词萤雪酸酸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林木说道:“我看过天气了,最近太阳光都不强烈,气温合适,非常适合爬山。”
词萤雪有些诧异,“你是说爬山旅行?”
她忍不住笑了,“都已经把爬山当成工作了,还没爬够吗?”
“不一样……”林木说。
“哪儿不一样了?”词萤雪问。
林木没有回答。
车在租来的院子门口停下,词萤雪扶着双腿发酸到随时都有可能会摔倒在地上的林木往他家里走。
“你也真是的,非要把她背下山。其实你当时就在原地,陪着她一起等待工作人员不就好了吗?”
林木:“我担心……你会担心。”
“什么叫你担心我会担心?”词萤雪不懂林木怎么突然说起了绕口令。
林木道:“你一个人在山里,我不放心。”
更何况还是连信号都没有的原始山林。
抱着醋坛子酸了一整天的词萤雪,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两人走在石子铺的小路上,夜色朦胧中,林木又问词萤雪:“你想不想放下工作,单纯地爬次山?”
词萤雪心情已大好,调侃起他来:“我们伟大的植物学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工作就是爬山?哪有人旅行是去重复工作的?”
“不一样?”林木突然握住了词萤雪的手,夜色掩藏着他的热切、真诚。
“和你在一起,什么都变得不一样了。花有香味,草有生命力,古树也变得灵动。跟你在一起,山有色,水有声。我想带你一起去山里,纯粹地感受它的美好,而不是只是为了工作才靠近它。”
词萤雪感受到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她真怕这个秘密被林木发现,从而暴露了自己的小小心事,慌张地把手抽了回来。
“我……想想。”
她害羞到不知所措。
林木以为她不是很愿意,心情有些复杂,也有些失落,但他不愿给词萤雪带来一丁点儿不舒服的感觉,慌张地说:“你慢慢想,不想去也没关系,正好可以休息几天。”
词萤雪很想跟林木解释自己不是不想去,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词萤雪把林木送回家。
林木还没开门,抬眼看了一眼夜色,“我送你回去吧。”
他不放心词萤雪一个人回院子。
不等词萤雪拒绝,他就拉着词萤雪往回走了。
等走到院子,词萤雪才回过神来——刚才白送他回去了!现在又得送一次……
然而,林木却不要她再送,独自转身离开了。
深夜,词萤雪躺在床上,用手机在网上搜索宫忆的资料。
宫忆,现年32岁,中医研究院抗鼠疫药研究组成员……
网上有大页大页的篇幅来讲述宫忆在医学方面的卓越成绩,但是,词萤雪只看到了“32岁”!
比林木大了整整七岁,还好,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有戏。
不对……
现在特别流行姐弟恋,老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是两块半金砖摆在面前啊。
不慌,林木不是爱财的人。
可是,她好漂亮!
别急,林木不是肤浅的人!他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科研追求。
可是,宫忆她出身药学世家,又在药学方面颇有成绩。医学核心期刊的论文是一篇接着一篇地发,在网上还有一大波迷弟迷妹。
词萤雪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可还是舍不得放下手机,一副想要查清敌人,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突然,一个想法冲击得词萤雪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宫忆今天知道林木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如果她要对林木发起进攻,林木那块傻木头会不会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