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崖,义渠皇城最北边。前面紧联义渠皇家园林,后面万丈深渊,深渊之下即使魔域深林。远处看去,宛若与天相接,白云镶嵌于间。两旁翠绿青树和郁郁葱葱松柏呈倒八字立于峭壁之上,只留中间约有十来尺宽的石碣,蜿蜒而出数十丈,犹如穿行于树丛中庞然巨蟒。裸露的岩壁、峭石在夕阳余光影射下变成淡淡余红,又慢慢的变为古铜。乳白色白云分道两旁,中间一条蓝色绵延数里。这断崖又如铁钉插入破裂的朽木,也似划破天际的巨剑。
站在断崖之上,狂风袭眼,发絮乱飞。近处是那一片碧绿,犹如一片大海。其间几处山峰耸立,恰是海上凸起的礁石。远处飘飘淼淼布满了山峰,也长满了树木,只是一片苍黑。偶有几只飞鸟,由远而今,盘旋其中,悲鸣不绝。若平日只能仰望苍鹰,这断崖之上,绝对可以俯看而行。
狂奔至此,纳言二人气息微喘,狂乱的风带动长发,发出“呼呼”身响。想起刚才一幕幕触目惊心,悲愤不已。揪心的伤痛还没有减退,二者就看到一个黑点由远致近,慢慢变大。从那远处散发而来的气息,自然便是那凌统领。瞳孔一缩,眉头一紧,纳言扬天长叹:
“看来想逃都不行,老天你竟绝情于此。”
随即一阵冷笑,“也罢!父母,师傅,忠诚的卫士都在今日陨去,我义渠纳言马上随你们而去”随即追星出鞘,横于肩胛之上。
欧阳云见状,一把夺取去长剑,愤愤道:“殿下此般轻身,对得起死得不明不白死去义渠王吗?对得起含辛茹苦教导数十年的师傅吗?对的起,那些殿下都不曾叫得出名字的忠烈之士嘛?恕末将直言,殿下此般和懦夫有何异处。”
纳言猛地一震,的确,父母连死都不知道平日对自己卑躬屈膝的卿位将军竟会反叛。师傅和那些自己都未曾叫出名字的血卫惨死落得尸骨无存,不就是为了保护自己,若真如此这般轻生,和嫣然口中的废物有何区别。想到这里,想到嫣然冷冷的绝情,心中顿时怒由心生。算了,拼了,死也不做懦夫。
黑点变大,最后在二者十米之处,微微闪动黑翼,矗立于半空之中,冷笑着盯着二人。嘴里发出一阵不屑道:
“两个小蝼蚁,你倒是跑啊!”
二者见那半空之中的凌统领的嘲讽,青筋暴涨,咬牙切齿,目光直盯着凌统领,让人觉得一阵发麻。
“殿下,我先走一步了。”欧阳云一阵爆喝,短短几个字之后,一个健步,一道淡灰色气旋自手掌而出,迎空而去。
“飞蛾扑火”
凌统领冷冷吐出四个字,随即微微一阵冷笑。宽阔的袖口随意一扫,只见一磅礴黑色气息砰然而出,转瞬及至,两道气旋之力眨眼功夫已然相遇,淡灰色气旋瞬间化为虚无,黑色气息气势不减,扑向欧阳云。
欧阳云见状,立即调转气旋缠绕其身。但怎奈实力差距之大,片刻呼吸间全身已然被黑色气息包裹其中。欧阳云只感觉空间微微一震,空气凝固,呼吸急促,异常困难。黑色气息噬无忌惮从毛孔而入,只感觉无数小刀一样切割全身每一个细胞,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终于眼前一黑。“崩”一声巨响,黑色气息渐渐消淡,已然没有了欧阳云的影子,只化着漫天血雨。
仅仅两三个呼吸间,纳言几乎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一位忠诚将军,一位刚相识战友,一个仅仅才刚刚记住名字的朋友。悲愤自心而上,头脑感觉一阵刺头,眼睛一阵酸楚。强韧着眼中泪痕,握紧拳头,旋即调转体内气旋。
似乎体内两道气旋之力均感觉主人之悲愤,狂暴不已,缠绕在一起。纳言只感觉胸口压抑,下意识调动灵思查看,只见两道气旋相互缠绕,不断旋转,在两气囊之间形成疯狂漩涡,产生一股吸力,片刻,两气囊在这吸力之下,不断融合变化,最后化作一股扩大号气旋,一蓝一红两道气旋已然不在,紫色气旋在新的气囊之中不断旋转,片刻呼吸间归于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