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厚着脸皮,说道:“小生是楚平郡人士,傍晚时分才坐船来到南平郡。因为急着把老陈的话带到,一下了码头就乘坐马车来到此处,没想到寻找你家住处耗时良多,错过了投店的时间,现在天色已晚,怕是找不到回码头的马车了,更加找不到可以投宿的客店了。小生的不情之请,就是请陈夫人和小姐,让我在此处留宿一晚,明日一早我就另寻客店投宿。”
陈夫人和陈小姐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这个嘛?家中无男子在,留宿你一个男子,怕是极为不便,这个倒是一个难处了!”
赵三脸皮继续厚着,道:“请陈夫人和小姐放心,小生虽然犯过事,但是只是酒后与人争吵,并非奸恶之徒,我也曾饱读诗书,也算是知道礼义廉耻,一定不会造次。还请两位体惜我的难处,让我留宿一晚,拜托了!”
陈夫人“唔”了一声,面上表情变幻不定,瞪视了赵三一会儿,才道:“既然王公子实在有难处,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暂且留你在此过夜吧。不过,因为家中甚少来客人,客房久未打扫,有些脏乱,王公子不嫌弃的话,就由小女儿带你前去客房吧。”
赵三心中暗自狂喜,终于厚着脸皮住下来了,至于能不能住的长久,还需要再想由头才是,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把陈刚的财富藏匿之处寻获出来。
于是,他装作感激不尽的样子,连连称谢,道:“多谢陈夫人!”
陈夫人又冷声说道:“王公子,有言在先,既然今晚留你在此,千万不要到处瞎跑瞎串。要是发现你无礼造次,放浪形骸的话,就别怪我们对你无礼了。”
赵三心中一惊,忖道:“看这老娘们居然说起了狠话,莫非也是和陈刚一样是混迹江湖的,难道会武功不成?不然,以她们这两个女流之辈,如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话,也不敢说此狠话,看她眼神中精光四射的样子,似乎不是寻常人。我该小心为妙才是,我可不会武功!”他连忙连声答允,道:“请陈夫人和陈家小姐放心,我一定规矩老实的呆在客房里睡觉,绝不造次!”
一小时后,赵三被陈小姐引入到大宅偏侧小院中,曲曲折折走了良久。只见那小院极为幽静,院中遍植花卉及四季长青类矮树,四周俱有高墙,只有小门供出入。院中正中有一口水井,井边水桶等提水工具俱有。
陈小姐走到院中厢房门口,说道:“王公子,此间就是客房所在,因为久没来客,所以里面灰尘较多,也极为杂乱。没办法,你就将就着吧,要是需要洗漱用水的话,则去院中用水桶打水来用。口渴也是如此。天色已晚,王公子就此歇息吧。”说完,冷着脸扭头就走了。
赵三苦笑着,道:“好吧,姑娘慢走!”他看着那绝色小美女碎步走出客房,就转身推开了客房的门。
只听到门“嘎吱”声声,发出极为刺耳难听的噪声,他皱着眉头,忖道:“果然,此客房久没有人居住,连门轴也极为不滑溜。想来也是,陈刚这个大盗虽然居住这个占地极广的豪宅,但是毕竟是非法收入所得,不敢大为张扬,平时显然是不会接待多少客人的。算了,我还是洗洗上床吧,好好舒服地躺下来之后,再苦苦想个办法,让我有机会长期居住下来。”
赵三慢慢踱入客房,脚步小心地瞧着地下,随手关上了厢房的门。他秉烛慢慢巡视了一番,心中暗暗叫苦,原来这个厢房灰尘遍布,杂物四处都是,桌椅板凳四处东倒西翻,洗漱的铜盆也跌落在地,床上棉被枕头也胡乱摊开着,其杂乱的情形仿佛被人洗劫过一般。
至于蛛网四布,鼠虫乱窜更是吓了他一大跳,赵三心中不禁火大,忖道:“陈刚家的两个婆娘实在是懒得可以了,房间乱成这个样子,居然也不收拾一下,居然如此不懂得待客之礼数,要不是老子心中另有所图的话,肯定会拂袖而去。”
心中恼火归恼火,他还是强压着愤怒,开始略微收拾起来:扶起摆正桌椅,掸尽桌床上的灰尘,打了几盆水略为擦拭一下浮灰。待他把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已是累得气喘吁吁了。
最后,他洗了手脸后,躺倒床上,歇了起来,被胎上霉味甚大,被他踢到了脚边。好在,刚刚入秋,气温还是甚热,倒也无需盖着被子。
他真的累了,今天光是坐船就坐了一天了,方才又打扫了客房。他本来还想躺在床上想想明天如何找个借口,留在陈刚家中呢。并且,不知道为什么,陈刚家的一些事情让他心中感到很多不妥的地方。
谁知道,没过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