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俄罗斯人的了解,他们办事效率一向低下,一天就能办好的事情,至少能给你拖上半个月。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认为寻找铀矿的地质勘探队,起码要等到五月初才能赶到。
不过我这次的判断却出了问题,刚过了三天,我就接到了赫鲁晓夫的电话,说地质勘探队已经到了,此刻队长拉夫林科就在他的办公室里,让我立即赶过去见他。
赫鲁晓夫的临时办公室,就设在新修缮过的市政大楼里。由于他的身份特殊,为了确保他的安全,负责安保工作的内务部队,对每个进出大楼的人,都要进行严密的检查。
我让司机将嘎斯轿车停在了市政大楼的对面,然后下车领着布科夫越过马路,朝大楼走去,准备到里面去见赫鲁晓夫。
刚走到门口,便有一名内务部中尉从收发室里走了出来。他来到我的面前,抬手敬礼后,礼貌地说:“将军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最近我经常出入这里,和门口执勤的军官都混了个脸熟。眼前这位中尉,虽然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但看起来却很面善。他仔细地检查完我的证件和通行证以后,将证件递还给我,同时微笑着说:“将军同志,您可以进去了。”
我接过证件,冲他笑了笑,正准备朝里面走的时候,他却伸手将跟在我身后的布科夫拦住了,表情严肃地说:“少校同志,请出示您的证件。”
布科夫非常配合地掏出了自己的军人证,递给了中尉。中尉只是简单地翻看了首页后,便抬头问布科夫:“少校同志,您的通行证呢?”
“对不起,中尉同志,”布科夫微笑着回答说:“我是从剿匪战场回来不久,又从来没来过这里,所以没有办理通行证。”
中尉听完后,立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他对布科夫说:“对不起,少校同志,根据命令,没有通行证,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中尉同志,”我见中尉不准布科夫跟着我进去,连忙出来打圆场:“少校是我的警卫团副团长,他今天是和我一起来接受任务的,他不进去可不行啊。”
中尉转过身面向着我,一板一眼地说:“将军同志,这是规定,谁也不能违反。”
对于中尉的这种刻板,我的心里虽然有所不快,但我却能理解,他这样做也是尽忠职守,是没有错的。我快速地思索片刻,反问道:“中尉同志,这里应该能办理临时通行证吧?”在得到中尉肯定的回答后,我直接吩咐他,“请您带少校去补一个通行证,我们还要立即赶去见赫鲁晓夫同志呢。”
“明白。”中尉对布科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少校同志,请给我来,我带您去办理临时通行证。”说完,他就率先朝入口处的收发室走去,看样子是打算在那里办理通行证。
办完了通行证,我带着布科夫走进了市政大楼,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赫鲁晓夫的办公室门外,和门外执勤的军官打了一个招呼,便留下布科夫,独自走进了办公室。
赫鲁晓夫坐在他的办公桌后,在他的前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看到我走进了办公室,他连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丽达,你来了!”
“您好,赫鲁晓夫同志。”我笑着朝他快步走了过去,并先向他伸出了手。
赫鲁晓夫在和我握手的时候,用空着的左手朝刚刚坐在他对面的人一指,笑着说:“丽达,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来自莫斯科的地质勘探队的队长拉夫林科同志。”
我扭头望去,只见站在椅子前的是一位有些干瘦的中年人,他留着一撮小胡子,戴着一副圆框眼睛,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军便服,正在好奇地将我上下打量着。
我松开赫鲁晓夫的手,面带着笑容朝他伸出手,友好地说道:“您好,拉夫林科同志,我是奥夏宁娜,很高兴认识您!”
拉夫林科握着我的手,礼貌而又有些疏远地回应道:“您好,奥夏宁娜将军!”
当赫鲁晓夫招呼我坐下时,拉夫林科忽然出人意料地问:“赫鲁晓夫同志,难道她就是您派来配合我们工作的负责人吗?”
赫鲁晓夫不知道对方这么问的目地,但还是点了点头,如实地回答说:“没错,你们地质勘探队接下来的行动,都将由他们配合,同时他们还会尽一切可能确保你们的安全。”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虽然我们收复了乌克兰的大部分领土,但在这些地方还不太平,除了有可能存在德军的散兵游勇外,还有已沦落为土匪的反苏游击队,这些残渣余孽地存在,严重地威胁着你们勘探队的安全。”
听完赫鲁晓夫的这番话,拉夫林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望着我问道:“奥夏宁娜将军,我想请问一下,您在大学里是学什么专业的?战争爆发时,您有没有毕业。”
拉夫林科的话,让我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难道保护你们勘探队的安全,还有学历的限制么?我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对不起,拉夫林科同志,我没有上过大学,我是十年级毕业就结婚生孩子了。”
听完我的回答,拉夫林科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他用眼睛盯着我,不客气地问:“既然只读了十年级,想必您对我们要寻找的东西,是一点都不了解了?”
可能是看到拉夫林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赫鲁晓夫连忙出来为我解围:“拉夫林科同志,别说丽达,就连我对你们要寻找的铀矿,也是一无所知。”
“赫鲁晓夫同志,我觉得您应该派一个内行的人随我们行动。”拉夫林科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地继续说:“而不是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外行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