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兰特脸一沉道:“惠什先生是此次远征军的总司令,被印度总督授予临机处置权,他有权在战时下达任何命令,请你们去劝说,只是不愿伤了和气,请不要浪费时间,如果拖到天黑,我们将被迫撤退,而民盟军肯定会趁夜源源不断释放水雷,我军在没法进入长江的情况下,或有可能与民盟军缔结停战协定!
诸位大人,我们英国与民盟军并没有你死我活的仇怨,如果我们走了,对大英帝国没有任何损失,但你们清国呵呵据我所知,民盟军不久前突袭你们国家的首都,而你们束手无策!
我很难相信,没有英军的参与,清**队可以抵抗住民盟军,所以对于贵国来说,这是扑灭民盟军的最好机会,倘若你们连一点点的牺牲都不肯付出,我们只能表示无比遗憾,并且会通过驻华公使将实情转告给贵国皇帝。”
如果说惠什只是隐含威胁,伯兰特则是**裸的威胁了,在翻译转述之后,每个人都现出了无奈之色,确实,没有英军的参与,民盟军根本无人能制,大清朝早晚会亡在民盟军的手上,如果说,大清朝的灭亡还需要一段时间,那么伯兰特告御状的结果铁定是惹来咸丰震怒(www.ibxx.com),自己这些人当场就要掉脑袋啊!
与之相比,能够扑灭民盟军,牺牲一个区区的陈村算得了什么?
吉尔杭阿瞥了眼吴健彰,便道:“本官听说吴大人与陈老大有一面之交,就由吴大人走一趟罢。”
“这”吴健彰的脸瞬间瓦绿瓦绿,扫雷等同于送死,去劝陈老大送死,人家能乐意吗?说不定先把自己搞死!
“嗯?怎么?莫非吴大人不愿为朝庭效力?”吉尔杭阿脸一沉,目含威煞,看向了吴健彰。
吉尔杭阿见了洋人那是不敢有任何怠慢,可是面对吴健彰,官威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他是江苏巡抚,而吴文榕是浙江抚巡,命令不动吴文榕,却可以命令吴健彰,吴健彰到目前为止,仍挂着个苏松太道的头衔,是他的直属手下。
苏松太道全称分巡苏松太兵备道,既管钱谷,也管刑名,尤其驻地上海县城,因此兼理上海江海关,油水比江苏巡抚都足,搁在现代,就相当于集法院院长、财政厅长与海关关长于一体,这显然是清庭最肥的一个缺,本该争个头破血流,却由于苏松太常实际上被民盟军控制,这导致了无人和吴健彰竞争。
一方面,争过来没有油水可捞了,另一方面,如果被朝庭下令配合江苏巡抚攻打苏松太,这岂不是相当于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这也是吴健彰瞎了一只眼还能坐稳苏松太道位置的根本原因,甚至于咸丰都不知道吴健彰瞎了一只眼。
吴健彰心里早把吉尔杭阿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敢发誓,他和陈村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却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只得很不情愿的打了个千:“喳!”
翻译把结果告诉了惠什,惠什立时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向后招了招手:“来人,给吴大人备船。”
几名英军放下小艇,吴健彰乘着箩筐下去之后,小艇急速向陈老大的座船驶去
“什么?英夷竟然让我们陈村送死?”过了十五分钟,吴健彰来到船上,不敢贻误,直接转述了惠什的意思,陈老大顿时面色剧变,刷的一下站了起来!
陈村的船虽然在后面,却可以大致看到海盗全军覆没的惨相,排雷摆明了是送死啊!
陈老二也怒(www.ibxx.com)道:“我们陈村本与民盟军无怨无仇,不是为了报效皇上为何发兵去攻?去年我们折了近十条船,死了几百人,朝庭一文钱的抚恤都没给,身为大清子民,我们非但没有半句怨言,今年还倾全村之力助朝庭继续来攻,可这倒好,所谓过河拆桥,这他娘的河还没过就把桥拆了,朝庭把我们陈村当什么了?当条狗吗?”
陈老五更是重重一擂桌子:“大哥、二哥,洋人拿我们送死,朝庭又出卖我们,横竖是个死,不如趁着洋人没有防备,搏他娘的一把,如果能逃出生天,我们带着全村老小寻个海岛落草为寇,照样他娘的逍遥快活,岂不是胜过被水雷活活炸死?”
阿老四猛的一指吴健彰:“大哥,分明是朝庭的狗官害怕英夷向咸丰告状才落井下石,现在就先把这只狗官的脑袋砍下来祭旗,以示与清狗决裂之心!”
霎时间,吴健彰吓的面色煞白,连连挥着手道:“诸位好汉,不关本官的事啊,本官曾力劝洋大人,奈何洋人仗着兵力雄厚,根本不听良言,况且各位都与洋人打过交道,理该清楚洋人的傲慢禀性,本官劝的洋大人都发了火,却仍是劝之无用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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