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赌,也不容我赌。</p>
如果我留在这里,派人前去询问是否更加稳妥?</p>
不行,我得亲自去,我没有办法相信任何人,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来自于我不利的一方,甚至被姜州牧收买。</p>
想着,姜州牧已经从外头进来了,后面跟着个低头的老仆人。</p>
找来个仆人并不是困难的事情,我死死盯住那个老仆,眼皮突突地跳。</p>
只见那个仆人一步三晃,颤颤巍巍地跪下,宽大的衣摆掉在地上,灰土的颜色和阴沉的色彩纠缠不清,撕咬出阳光里的白沫,随着窗外云层的变幻向我扑面而来,越来越亮,也越来越暗。</p>
“你……你抬起头来。”我小心翼翼道,心跳在耳边打鼓,在胸口横冲直撞。</p>
那老仆人依言抬头。晃荡的衣领,粗麻的布料,皱纹堆垒的面,然后是老眼昏花,驼背弯腰。</p>
他的全部面貌撞进了我的眼眶。</p>
心脏瞬时停下了横冲直撞,脚下踏着的一方土地中,冰冷窜进我的裙摆,窜进我的衣袖,攀上四肢,渗入五脏六腑。冷水从天落,满池冻死鱼。</p>
瓷碗千千碎,残片万万飞。</p>
手脚冰凉的我徒然听见旁边东西碎裂,清脆得让我打了个哆嗦,回过头去,却见是一直吊儿郎当的柏永晞。</p>
他却是此时站着,半张着嘴,死死盯着地上的老仆,用尽了全身力气睁着眼睛,双手撑着桌,呼吸急得似乎下刻就要窒息。</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