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梅兰香就愤然起身,就差没摔门离去了。
“……”周春梅涨红着脸,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见识到了平日像羊一样温顺的梅兰香,居然也有如此刁蛮的一面,弄得她私下一向与人无争的心,忽然也变得激烈起来,对梅兰香实在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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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脸色不好的梅兰香走回自己家里,陈国斌实在很无奈,他很容易想到,刚才两位阿姨吵架了,而且吵得很厉害,梅兰香却是几乎从不如此的,这次的确是动气了。
“梅姨,都干吗了啊?什么事用得着这么生气嘛。”陈国斌一脸纯洁,只当不知道,就坐在旁边热情奉献他的爱心,手上殷勤厉害。
梅兰香唉声叹气,脑袋胀得不行,转过身来咬牙:“别假惺惺的了。你这是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陈国斌没地方按了只得松开,讪讪笑道:“看你说的,我热情一点,就是心虚,不热情,就是没心没肺。”
梅兰香哼了声,语不惊人地咬牙诈道:“刚才你周阿姨亲口向我承认,你和她存在不正当关系!国斌,你这是想把梅姨气死啊,她都多大的人了,还能做出那种事,梅姨都没脸做人了啊。”她一脸悲切,痛不欲生,就跟真的一样。
陈国斌顿时愣住了,一时还真分不清真假,梅姨通常是不会说谎的。可他实在不相信政治觉悟那么高的周书记,会把这种事拿来倒豆子,也不相信周书记会被梅姨轻易诈到。
“梅姨,你都说什么?”陈国斌马上皱眉,振振有辞:“我和周阿姨的关系正当得很,她可不能这么乱说啊。”
梅兰香死死盯着:“真的正当?”
陈国斌眼皮都没眨一下,认真点头:“当然正当了。我和梅姨你也是非常正当的。”在经过漫长的自我修正后,陈大领导认为,在结婚以前发生过的,如果因为不可预料的因素再继续,应该算是正当的,最起码不能自我鄙视,应该心安理得一点。
梅兰香继续盯了几秒,深呼了一口,瞪眼认真告诫:“以后可别再乱抱周阿姨了,她那样心思不纯的人,抱着容易出问题。哼,动不动弄得身上全是她的味道,抱得好舒服啊。”眼里就差没冒烟了,酸不溜秋的。
“……”
陈国斌在心里苦笑不已,作风问题实在不是一个省心的问题,被无微不至的梅姨如此盯上,他真的更不好动作了。梅姨的直觉就不是盖的——醋的!
上班方便的时候,陈大领导又听委屈厉害的周春梅也义愤填膺地倒了一肚子苦水,好生抚慰一番才总算安分下来。面对一直很不爱惹事、偏偏这会就杠上了的她们,陈大领导挺无奈的,但生活总还要继续,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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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市委的何常山书记在刚刚主持了一场反腐倡廉常委会议,并慷慨激昂发表一通振聋发聩、发人深省的满怀深情的讲话,还没出会场,就被两位来历不明、不怀好意的严肃同志直接客气地请走了解情况了。
一干市委常委们顿时面面相觑,实在是太发人深省了,无比深刻。
刚刚还在窝火的王战军市长差点就跳了起来,感到无比解气,虽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这天真的到来时,还是非常不同凡响。
没多久,王战军又惊喜地接到了暂时主持市委工作的通知,不管屁股能不能坐热,他仍然扬眉吐气厉害。
省里的局势终于明朗了。叶省长摔这摔那,脾气大得很,心里却也虚,丢了一员超级虎将,中间牵来扯去,多少有些关联,不老实一点可不行了。省委的刘副书记倒是见风使舵得很,马上不再跟叶省长眉来眼去,继续低调做人。盛书记风华正茂,终于深入人心。其余一撮大智若愚的“阴谋家”们,亦各有所得。
陈国斌也听到了一些风吹草动,没什么好说的,上边有上边的层次,和他还是有很大距离的,他可没太多闲情雅致去登高望远。但从通话中感觉徐书雁的心情明显愉悦多了,陈国斌还是欣慰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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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波澜不惊,有惊无险,陈国斌同志继续在猫捉老鼠的严峻局面下进行坚苦卓绝的地下工作。
梨宁的建设大潮也在如火如荼推进当中,在陈大县长一古脑有魄力的计划下,又能到处跑钱,到处融资,今年的gdp着实可喜,各级干部热情亦是不小,建设的副产品总是可观的,挡也挡不住。
眨眼之间,著名的911事件已经成为历史,世贸大厦并没有因为陈国斌的重生而避免灾难,世人通常会把惊人预言家当成精神病患者,陈国斌同志才不想进精神病院,根深蒂固的顽固观念,总是不容易改变的,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证据摆在那里。
董婉凝终于在省城的芙城区当上了耀眼的区长,一举跳出了副处级干部的行列,成为继徐书雁、赵雅琴之后的第三位潜力值女官员。
一个秋高气爽的晚上,董依凝正好在外地出差,同样出差中的陈国斌就难得单独约到了董婉凝,俩人心血来潮跑到了南湖大学装清纯。
手牵着手,就像一对情侣,慢慢走在湖边小径朦胧的路灯下,不仔细看,却也像是大学生——处级的。
三年前,董婉凝曾向徐书雁说过三年之内继续混官场,之后就不好说了。现在,她仍然记得,只是不那么坚决了。做久了之后,不做官,她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最主要却是现实的局面。她要是不做官,陈国斌就不知道又要做什么了。
董婉凝轻轻叹着感慨:“眨眼就三年多了,我们都变化不小。”
陈国斌心中一动,手上不禁抓紧了点:“再变,我们还是我们。”
董婉凝嗯了声,转头殷切望来:“国斌,我要是离开官场,你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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