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绝境之中总是能迸发出惊人的勇气和力量,蔚州汉兵们见到鲜于冰带着汉兵们直冲而来,纷纷站住了脚步,眼见身边都是汉兵赤膊呐喊着逆冲契丹部族骑兵,只觉得忽然一种莫名的激动在心中涌动,曾几何时见过几乎是一群轻装步兵的汉兵敢于和契丹骑兵对冲的?他们是为了来救自己的,一想到这里,蔚州汉兵们热血涌胸口,也是一个个嘶声呐喊着掉头跟着鲜于冰逆冲而去。于是一个奇异的场面出现了,数千轻装步兵嗷嗷叫着向三千骑兵冲击过去。
后阵徐皓月看到这情景,哈哈大笑道:“鲜于冰你果然还有血性!假若你不死,我定当重用之!”跟着回头厉声喝道:“吹号角,命令童虎头、赵顺平全军骑兵往敌人右翼猛冲!全军突击!”
契丹军后阵,那萧小将军起初见到蔚州汉兵溃散,笑着说道:“安明续果然中计,敌人三言两语就让四千步卒溃散,接下来看他如何应对。”过了片刻又看到对面的汉兵居然嗷嗷叫着冲了过来接应蔚州溃兵,萧小将军皱眉奇道:“敌军这是要做什么?敌人为何放弃严谨的阵势要冒险来救这些溃兵?难道敌人主帅比安明续还蠢?!”
等到白甲军号角吹响之时,萧小将军脸色开始阴沉了下去,只见汉军步兵和安明续的契丹骑兵狠狠的冲撞在一起到时候,汉兵们竟然没有崩溃,反而和部族骑兵们绞杀在一起。此刻他才知道敌人一开始就打算拼命,若是明刀明抢的排成阵势作战,汉军轻步兵一定会被反复冲刺的骑兵打垮,而此刻两军已经绞杀到一起,骑兵们集体冲锋的优势抵消,甚下的只能比勇力了。
震天的喊杀声之中,就连返身杀回来的蔚州汉兵们都迸发出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勇力,面对高头大马的骑兵奋勇向前冲杀,虽然他们要死伤七、八个人才能换掉一个契丹骑兵,但他们没有退缩,仍在奋勇搏杀着。
就在这时,只见白甲军的骑兵好似一道白色水线一般斜斜的切入安明续骑兵的右翼,见到自己有骑兵来援救,汉兵们的士气更是大增,死战不退,左翼反而隐隐有被压制住之势,左翼的汉兵们又不少端举着木制的长枪,不断的将部族骑兵的坐骑戮倒,骑兵摔下马来后,立刻有汉军为去,乱刀齐斩,将骑兵砍死当场。
右翼的情况更糟,白甲军骑兵纷纷举着恰克西战刀冲杀过来,战刀寒光闪闪,所过之处部族骑兵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两军交汇而过,契丹骑兵纷纷落马,而白甲军骑兵却毫不停留,依旧直冲敌人中军而去。
安明续三千骑兵被数千汉军步卒缠住绞杀,右翼被敌人骑兵攻破,中军瞬间混乱起来,乱军之中,安明续见势不可为,大喝一声扭转马头就想要逃,想不到一名穿着白银甲的敌军大将飞驰而来,手中一柄幽寒的长剑接连将自己的亲兵刺落马下,连杀五人之后已经到了自己身前。
安明续心中着慌,举起长刀挡住那大将刺来的一剑,口中大喊道:“将军手下留情,在下愿……”后面的字还没说出口,只见那柄剑绕着自己的长刀,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扎进了安明续的咽喉,后面的字就根本说不出口了。
徐皓月冷冷的看着安明续的尸首说道:“此刻才想到投降已经晚了,从你开始杀蔚州汉兵那一刻,你就已经没有活路了!”跟着徐皓月喝命身后亲卫将安明续枭首,首级传视战场,扰乱契丹部族骑兵的士气。
乱军之中,童虎头带着数百名骑兵杀到徐皓月身边,大声说道:“大帅,右翼的敌人大多都杀尽了!”
徐皓月嗯了一声,直指契丹军后阵大声喝道:“此处已经没有大碍,你和赵顺平各带五百骑兵继续前,对面还有敌人千余名骑兵,别让他们逃回蔚州去,否则攻取蔚州又要大费周折了!”童虎头大声领命,和赵顺平各领五百骑兵分两路掩杀过去。
萧小将军见安明续中军大乱,有人持了安明续首级传视众军,大吃一惊当即喝命道:“我们先回蔚州,暂避敌锋!”
众辽军骑兵纷纷勒转马头要走,只见乱军之中,两支白甲骑兵一左一右飞杀出来,辽军骑兵纷纷取出角弓,边退边射,想要破退敌人。
想不到敌人骑兵纷纷举起白色的褡裢护住马匹,身白甲中箭之后似乎也不碍事,跟着这些骑兵也纷纷取下背的角弓,一阵奔射而来,不少契丹骑兵纷纷中箭落马。
那萧小将军大骇,惊呼道:“汉人骑兵何时也有如此纯熟的骑射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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