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不断的疯狂攒射和冲击,很快就在防护队形线上冲击出了几个口子。
几辆大车被摧毁,不断有骑兵用马槊挑开大车的车板车架,试图打开一个真正的通道,但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密集的弩矢。
焦绌目光如电,他感觉得出来,这支护卫军显然战斗力不够,无论是在训练程度还是应对经验上,甚至在战斗意志上,都远非想象中的淮右军那么强悍。
而且这也绝非装出来的,那些士卒脸上表现出来的恐惧之色,战斗中过于紧张的动作变形,都无一不在证明这支军队的稚嫩和孱弱,在自己这支骑兵队面前,它唯一的命运就是崩塌毁灭。
焦绌游刃有余的观察着撕开的缝隙,不断有士卒在对方密集攒射中倒下,骑盾对这种近距离的弩矢毫无用处,但这种车阵只要被摧毁出一个口子,同样也就是他们的灭顶之灾。
一名重甲壮汉猛然将一辆车架挑起,飞起的车架甚至砸倒了淮右两名士卒。
而战马也在对方的射击下卧倒,重甲壮汉一个灵活的翻身侧滚,避免了被倒下的马匹压住,手中马槊再度发威,两名扑上来的淮右士卒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便被捅了个透心凉。
锋利的马槊在对方的胸腹拉出两个血糊糊的孔洞,重甲壮汉趁势欺身直进,一足猛蹬旁边罗列的大车,大车咯吱声中滑动,整个口子迅速变大。
焦绌满意的挥了一下手中的邯刀,以示满意。
这是他麾下第一勇将韩烨,武道水准已经突破静息期,进入养息前期,如果不是骑军太需要这种具有突破力的战将,韩烨早已经具备了到某个步军担任军指挥副使甚至军指挥使的实力了。
紧随韩烨而上的是一队骑军,他们迅速抓住这个机会,不断冲击已经裂口的防线,几辆大车被迅速击毁,甚至有几名自恃勇武的骑兵索性就调下马去,以马匹作为掩护,直接击打大车,一炷香时间不到,几辆大车便被击碎分解,扔到了一旁。
后续的骑兵仍然按照既定模式,不断采取轮番扫射的方式对裂口两侧和正面的淮右军进行打击,在这种冲击方式下,淮右军显然有些吃不住劲儿了。
伴随着几辆大车的碎落,缺口不断的变大,甚至有十来名感化军骑兵牢牢的封锁住了缺口两侧,突入进去,迫使还在顽抗的缺口两侧淮右军不断的后退,而这又直接导致更多的大车被打烂,缺口越变越大。
眼见得缺口就要变成战线崩溃的引子,大队的感化军骑兵开始列队蜂拥而入,只要突入进去,来个窝里开花,这一切就将结束。
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淮右军在败退之余,却没有乱了阵脚,退虽然在退,但是仍然保持着节奏,这非常困难,甚至是用无数士卒的性命换来的。
黄安锦的眼中已经充血,牙齿在嘴唇上咬出深深的印痕,而隐藏在几排士兵背后的术法师们和操作器械的士卒们同样是瑟瑟发抖,他们都知道,一旦被这些狂暴悍野的骑兵突破眼前这一道防御阵型,那就是身死体灭的结局。
但到现在,黄安锦仍然没有下达射击的命令。
所有人都知道主将在等待最好的时机,但是谁都知道这种等待是最难煎熬的,而且也极其考验主将的眼力和判断力,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当又有两台大车被击毁,更多的骑兵开始涌入缺口时,黄安锦几乎是从肺腑中发出怒吼:“放!”
一百具雷火管第一时间就喷吐出火弹,连续三发式的次第发射,犹如三重火网一般密密麻麻的倾泻而出,正在疯狂涌入的感化军骑兵几乎是在毫无防备之下就被这一遭打击给打懵了。
雷火管其实和火龙炮的原理有些相似,只不过在规格上缩小了许多。
长不足五尺,粗不过手臂,采取填装式火弹,然后以术法引力控制,使用时只需要以金属撞击力引发术法之力启动,即可推动火弹发出,然后火弹出管之后因为摩擦燃烧起火。
由于火弹的材质极为特殊,并用火性术法进行加工,一旦燃烧极为猛烈,很难扑灭。
而且火弹自身一旦燃烧会释放出许多灰烬,而灰烬亦会燃烧一段时间,所以一旦被灰烬沾上,也会导致被沾上的任何物件燃烧,十分可怖。
只不过雷火管也有弊端,那就是一次可以填充三发,而一次也会连续喷发三发,但喷发完之后,雷火管几乎就成了一根废品,需要采取专用的填充方式花费不少时间才能实现填充,而且填充工艺也十分复杂,所以在一场战事中几乎就是一次性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