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雪王没搭理疯疯癫癫的钟秀，也侧目看向萧良。
其实她也好奇，萧良才初来乍到东极天，怎会对东极天如此了解。
知道姜老将军也就罢了，甚至还能知道他当初策划谋逆的事情。
要知道，这么多年来，就连东极神王那遍布东极天的情报网，都没能发现丝毫蛛丝马迹。
“你呗。”
萧良摊了摊手，随口对钟秀道。
这短短两个字，让钟秀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他呆呆望着萧良，“你说什么？”
“这不都是你刚告诉我的吗？”萧良好笑道。
“不可能，此前一定有叛徒，否则你怎会知道老将军的计划？”
萧良接着笑道：“这个啊，你不是很喜欢让我猜吗？我猜着玩儿的。”
“猜的……你居然在诈我！”
这一刻，钟秀终于明白过来。
此前萧良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建立在猜测之上。
只是他没想到，恰好被萧良猜中了部分真相。
如果那时候他不接茬，萧良和雪王也根本不会往深处去联想。
但就是萧良那几句诈他的话，彻底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
“原来……我才是叛徒？”
后知后觉的钟秀，又哭又笑的瘫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难过还是绝望。
萧良安慰道：“别太在意，你虽然当了叛徒，但你还没咬人啊，我相信他们即便知道是你泄露了一切，也不会怪罪你的。
你的妻子、女儿，会受到东极天律法最公正的对待，雪王殿下绝对不会为难她们。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的女儿能侥幸活到长大的那天，说不定还能去你墓碑前献上一束花。
当然，前提是你死后，不会有人把你的尸体挖出来千刀万剐。
在我们人间，这种地下组织一般对待叛徒都很残忍，希望你们这些姜氏旧部不是这样。”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叛徒，我被骗了……”
钟秀那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防线，再一次被萧良这番和声细语的话彻底击穿。
“可怜啊。”
萧良唏嘘道：“就算你现在表一万次忠心，你的主子们也注定听不见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该死，我该死……”
钟秀对着前方深深叩首，没有双手支撑的他，额头都生生磕破了一块。
就在他不知磕了多少次头之后，萧良的耳朵，已经悄无声息凑到他嘴边。
“他们不会放过你，但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
钟秀动作一顿，呆呆道：“你如何帮我？”
“告诉我，那位姜老将军并没有死，对吗？”萧良轻声询问。
一瞬间，钟秀如遭雷击，用一种无比惊恐的眼神看着萧良。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
萧良满意的拍了拍手，笑容愈发灿烂。
“小人物的谢幕，通常不会有什么特别，但你很荣幸，因为东极天的历史上，会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
钟秀听罢，双目几乎快要瞪出眼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他竭力想要说些什么，但任凭如何努力，就是说不出话来。
在短暂的挣扎后，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