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因此来晚了。”
“司马帮主可否在人前,表lù些逆心之语?”范遇问。
司马黛蓝一怔。范遇说:“司马帮主只需说,你很不放心盟主这样的话就行。无需表现得过分,但绝对不要支持她。”
金陵一惊:“范将军?”她察觉出他的用意,她知道,范遇这是在怀疑天骄!他想通过司马黛蓝的假立场来观察,天骄是不是尽选些反对派去黔西,同时也先在天骄的麾下安chā眼线……
“如果去的果真都是反对派,而我们这些人要被强硬迫留此地、一个都走不掉,那也不用管什么军令了。致诚、逐làng,你们曾寸步不离将军和盟主的左右,必须要在天骄兴师问罪之前,暗中从川东去黔西,告知他二人这一切,与他们一起,做好准备……”范遇轻声道,“我们大家有什么话要对将军和盟主讲,也尽皆由致诚和逐làng捎去。”
“好。如果那样,就让我去!”杨致诚点头。
“怎么又没我?我也要去!”祝孟尝嚷道。
“孟尝,这里更需要你。”风鸣涧摇头,拍拍祝孟尝的肩,“一切就听范将军的。”
海逐làng想说什么,却yù言又止。
“范将军。你我所见略同。”七月十三,送天骄一干人等分批远离,金陵和范遇登临送目,直到人去影远。
“怎么?厉夫人?”
“你名正言顺送走了司马帮主,我也名正言顺送走了厉帮主。”陵儿狡黠一笑。范遇不禁一惊。
继而一阵沉默。
“其实,我本没有想过要怀疑天骄的忠心,我在想,也许是天骄那边也有什么误会。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天骄的行为真的很不对劲……”金陵叹了口气,“天哥本是半信半疑的,而我却公然支持胜南,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令得天骄在天哥面前说,我的手段过柔,决断还该由天哥下。天骄的意思,就是让天哥选择不顾我的坚持,坚决反对胜南……”
“可是,半信半疑的人,永远不如坚持的人坚定。所以厉帮主最后还是选择了你的立场。”范遇叹了口气。
“也不尽然。天哥虽然生气过,也半信半疑过,可是他心底还是很相信胜南和凤姐姐。”金陵一笑,“论交情,又有谁比得过我们夫妻和他们夫妻?大家刚认识的时候,都是初涉江湖的年纪,足够青涩的年龄,所以,还是宁愿相信:彼此无论经历了多久,内在还是一样简单。”
“将军和盟主,得您二位挚友知己,也算此生无憾。”范遇一笑,“趁石中庸送他们走,致诚和逐làng,也该掩护着送出去了。”
“事不宜迟。”金陵点头。
海逐làng其实早就洞悉了:范遇之所以会预测去的都是反对派,并在司马黛蓝的立场上做手脚,还甚至想到不听军令送出致诚和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范遇在怀疑天骄徐辕独揽大权……
然而,凭海逐làng对于苏林两家多年抗争的了解和因此逐渐形成的嗅觉,他明白自己和杨致诚的搅局,很可能非但不会给阡带来好处,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对峙。
当时海逐làngyù言又止,更因为他的身份,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尴尬——
他海逐làng,是天骄徐辕一手发掘的,同时又是林阡南征北战最器重的……
临出发前,海逐làng在帐中反复踱步,心事重重,焦头烂额。直到黑(道)会的军师陈旭,不请自来。
“海将军,不出意外,就依照范遇的话去通知盟王吧,不要添油加醋,而是把真实想法告诉他。”陈旭说,“范遇他们要传什么话,就任杨致诚将军去传,反正是免不了的。凭盟王,应该分得清谁是谁非。”
海逐làng一怔。陈旭似乎看出了自己的顾忌。
陈旭递给他一只锦囊:“如果沿途出了意外。譬如说,天骄徐辕在此之前发现了你,动之以情令你两难,强行要求你留在他身边对抗盟王,那海将军就打开这只锦囊,陈旭有计策可助你渡过难关……而如果没有意外,海将军就可以弃之不看。”
“陈军师真是高强,竟连在下的无奈也看了出来。”海逐làng叹道,“是啊,我最怕天骄发现我也去了黔西之后,立即要针对我的特殊身份,迫我两面不是人……而且,凭天骄的洞察,不会发现不了我和致诚,对于天骄来说,我是最容易绑缚的对手,因为我……始终……”
“很多事,其实还是不要看得那么清晰为妙。”陈旭微微一笑,似乎暗喻着什么,看范遇等人已经到营帐外,陈旭诚恳对海逐làng说,“海将军,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