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出现在首阳山事件,‘陇西’和‘定西’地名谬误。说明那个叛徒在首阳山会师之前,并不清楚杨妙真的到来和报信、不清楚山东的luàn局,尽管那一切在当时不算机密。”yín儿说时,杨致诚点头:“那时我们很多人都不清楚山东有luàn。”
“但向将军他清楚。”yín儿说,“因为那日在首阳山上,我见海将军和邪后都不在场,问了一句海将军呢他在哪儿,是向将军在我耳边回答说,海将军和邪后去了山东。由此可证,当时向将军就知道了山东的luàn局、知道杨妙真的通风报讯,无论他的渠道是什么——所以,向将军决计不是叛徒!”
众人脸sè皆变,都是心服口服。yín儿的这句话不仅为向清风洗脱嫌疑,顺带着给海逐làng增加了绝对的可信度。
当下,哲钦与致礼当先对向清风认错,杨致诚也按着向清风的肩膀说了声抱歉,继而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是保护主母、回到主公身边要紧。”
四境荒luàn,也不知此身何在。向清风点头,看向yín儿,对杨致诚回答,“一定。”
yín儿的目光一直也没离开过他们,这时见人群总算不那么愤慨了,终于走上了前来看向清风。她明白,在真相大白之前,类似的流言肯定不能完全消除,于是对向清风微笑劝慰说:“众口铄金,就由着它去吧。”向清风注视着yín儿,眼底流lù出一丝柔和。
“再怎样,海将军、向将军都不会做敌人呢。”这几日,yín儿说过的话也反复在林阡耳边回响。
除了那晚她就排除了海逐làng、杨致诚以外,林阡心知祝孟尝的嫌疑也不高,而向清风的忠jiān……林阡经过一番冥想最终采信了yín儿。yín儿看事情的角度与常人不一样,但总是很干净很透彻。即便那是风七芜时期的事,终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luàn讲。
何况,林阡从yín儿入驻短刀谷的第一天甚至寒棺内就把yín儿的安全交给了向清风,这举动一直持续到风七芜时期以后,向清风如果要叛变,早就叛了,只怕比洪瀚抒他们闹得更早,不至于首阳山才开始。
所以,叛徒也就缩小在陈旭和范遇两个人中间。
是巧合吧,最难抉择的两个人,论出谋划策行军布阵,他俩是阡的左膀右臂。
但陈范又太符合这个叛徒的特点,聪明——以范遇对情势的领悟,无人能出其右;而陈旭此人,林阡常赞他心比田若凝还多一窍。
林阡放手开始调查他们的同时,沂门g战场的形势也在反复。
因平邑三战大捷、兖州临沂的险局缓和,金军重新达到了分配。如今,是邵鸿渊与束乾坤坐镇临沂,纥石烈和徒禅勇在兖州指点杀伐,柳峻郑孝两路人马则于平邑安营扎寨。由于完颜讹论、仆散留家间或入局支持,故仆散安贞能够较为自由地辗转这三大地域之间。
值得一提的是,平邑之战虽以宋军惨败告终,好在林阡调兵遣将及时,杨宋贤与夏全的到达拖住了柳峻郑孝的后tuǐ,也在几天之内帮徐辕稳住了平邑的一些据点并得以重建。更因为随后林美材杀死郑孝扬威,而使得平邑宋军暂能与柳峻对峙。话虽如此,yín儿、致诚、清风都还下落不明。
而林阡既排除了海逐làng、祝孟尝,当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调他们到临沂来牵制束乾坤。剩一个名叫邵鸿渊的高手,则必是林阡亲自对付,堪称重中之重。
另,最近兖州的几场战役,纥石烈场场都压着吴越,倒是柳五津和徒禅勇的交戈,听上去轻松近似有些好笑,据称柳五津shè出的某一箭计算失误shè得远了些正自遗憾,哪想到徒禅勇为了防他shè箭急忙往后面撤正巧撤了那么多距离……于是战场上就听得哎唷一声徒禅勇坠马而下,柳五津当时就预测到这个徒禅勇回去后又要吐血了。
但除了柳五津尚在上风之外,裴渊彭义斌等人都和吴越一样不容乐观。现实给了林阡惟独一个难题:如何从临沂抽身转去兖州救局?当平邑据点还百废待兴,当仆散安贞分明最想去兖州增补,当临沂此地还有一个邵鸿渊虎视眈眈……兖州临沂和平邑,根本不能分轻重缓急和主次。
邵鸿渊,是完颜永琏和纥石烈此番最关键的一粒棋子。邵鸿渊一个人就可敌千万,仅仅因为他伤过徐辕。而他现在迟迟不出手对付林阡,只是为了拖住林阡罢了。
林阡却岂可能任凭邵鸿渊得逞,既然邵鸿渊无动于衷,那就由他林阡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