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作jiān犯科的绝顶高手!”沙溪清冷笑一声,他适才路见不平拔剑相救,一是看不惯那些人目无法纪,二也是因这一对夫妻手无缚jī之力,哪里想到这里会隐着个绝顶高手啊,话说回来,沙溪清要是认得出这是林阡就见鬼了,连yín儿都和济南府的金军一样,一起被林阡的演技给门g了过去……
“哎呀,好端端的一场打斗,怎生这么多水……别打了,停了吧!”yín儿见这沙溪清的剑就快把握不住,败象显而易见,出于惜才,赶忙中断。奈何纠缠在这战局里的两个人,酣畅淋漓哪是说停就能停。
当是时,刀何在,剑何在,身陷一片汪洋泽国,làng翻cháo涌雨倾盆。高下之分越来越明显,yín儿意识到断水剑就快被饮恨刀卸了,不,是吞了……林阡的刀,气势之恢弘,意象之广袤,无不叫她每次看见都叹为观止仿佛从未领略过,也叫对面那沙溪清的脸sè越来越倔强——但也一定越来越服气!
“适才那么近,我竟都没认得出来,这位是饮恨刀林阡!”沙溪清中气不足声音也低,脸上却顿现了三分肯定、七分恍然。他试探出了这个对手,外表寻常商旅、内里却是金军最大的忌讳,林阡。
然而沙溪清敌意虽消了,战念却未减,大笑了三声,一边与饮恨刀继续拼杀,一边语气与神态里充满了傲。
傲,当然傲,别忘了到现在林阡仍然是乔装,沙溪清认出他来是因为bī他使出了真实本领,足见沙溪清武功之高强。沙溪清噙着满足的笑意,好像在说,即便败了,他也不虚此行,何况他目前还有生机。
“沙溪清,你的断水剑,也不赖啊!”yín儿拊掌,由衷赞道。
沙溪清面sè登时一变,其实他心里应该清楚,他的真实本领比林阡暴lù得还早——可是,也万料不到林阡身边这女子率先出口。连她,都洞悉了他的身份……
“确是当世罕见之奇才!”林阡笑叹一声,接yín儿的茬。沙溪清的年龄,看似比他要小,应是个晚辈后生了,“长江后làng推前làng——”
哪想到林阡这乌鸦嘴刚一说完,一声巨响前làng和后làng一起掀了……
事实上这一路单打独斗,一路都在对马车迫害,水线拉伸越来越大,水圈扩散越来越可观,水球膨胀越来越显著,奈何他三人都没意识到这些提示,直到刀剑之争发展到了马车所能承载的极限,分崩离析立竿见影……直接摧毁马车的几丈巨làng,非冲天起,而是往各种方向都扫shè,浩dàng无涯,气势恢廓,并伴随着连串水huā,爆沸、炸裂、经久不衰。
所幸他三人都是高手,才不至于跟这马车一起被毁,林阡抱着yín儿轻巧落地之时,那沙溪清也轻飘飘地落在了不远,三人齐看那被饮恨刀击落的断水剑,先是气氛一滞,忽然相视而笑。他们,本就不是敌人。
“林大侠,林夫人,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去喝一盅如何?”沙溪清笑而拾剑,洒脱之至。
“再好不过。”林阡说,yín儿暗笑,这酒鬼,巴不得!
“不过,先等等。先换身衣服。”沙溪清提示说,阡yín二人,也都湿漉漉的,回过神时,才发现雨原来并非那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