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西凉府教训,金蛾山天池有处绝密围地,部署仅能给者勒蔑知晓,甚至还得给谢浮白、苏赫巴鲁一些假消息——这里木华黎倒不是为了肃清,只是混淆视听:百里飘云必须中计,祝孟尝和移剌蒲阿之类的援兵,也应该不觉有诈意气风发把林阡先锋开进坑,所以谢浮白最好死、苏赫巴鲁可以败。
本来么,谢浮白这种怕死鬼,木华黎手里又没有生死符,只敢连哄带骗用这么一战。
各种死伤都是逼真的,因为就是真的。就算宋谍实时递信,百里飘云醒悟的可能性都被压到了最低,而一旦百里飘云入伏,掉进者勒蔑的预设陷阱,正是被从慕容茯苓身边调虎离山。
同理,慕容茯苓也不可能想到,速不台竟也是木华黎的投石问路;原以为背后关东是正面战场,结果被虚晃一招沦为侧面攻势,而本来用来演戏钳敌心思的婚宴,竟成了敌人欺身格斗的主阵地;来的不是勉为其难的闲人,而是配合表演的歹人!
宋盟主要是想不到蒙古军居然敢“正面硬磕”,表面看,蒙古军确实没这实力。
尤其是婚期逼近,阿宓的地脉仍来不及探清,绥远关西边的宋盟防御……情报确实是第一位,但情报的不足,兵法能补——能算准,就不必探。
“调走林阡主力、百里飘云和石磐,慕容茯苓还剩什么防御?”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
把西宁的慕容山庄势力抹杀,广义上,不是应该把石磐、马平川等人也抹杀?
比起宋军误以为的敌人目标,蒙古军从婚宴正面启衅,看似胜算高但胜果甚小,实际却也能擒贼擒王、星火燎原——只要灭了狭义上的慕容山庄,哪怕杀死慕容茯苓一个,都可把单行、越野、冯光亮等事重提、渲染,污蔑林阡爱杀功臣,刚好进一步斥远杨鞍……
保狭义,争广义,如能用慕容茯苓和百里飘云的头颅滚雪,绥远关和金蛾山,不仅能得,而且还稳。
“都是小把戏,关键看实力。”叶文昭迅疾持绳,与慕容茯苓并肩而立,和州守卫战她俩就是盟主的左右手。
“行,撑到主公来。”慕容茯苓相信,主公即使被耽误,也不可能不到。说这句话,也是为了稳定军心,以不变应万变。
“敌人是很强,我们更强。”江南毫不犹豫率众去堵杀“宾客”,这股成熟劲是常年跟着他师兄李君前学出来的。
绥远关西边还剩什么防御?这就是!宾客变脸,主人也会!
当是时慕容茯苓和叶文昭的敌人正是最后驾临的敌首木华黎。在叶文昭“朝搴木兰”“夕揽宿莽”等招式的配合下,茯苓的莫邪剑愈发透着清傲,岂止及得上慕容荆棘,就算司马帮主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