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个副统军引荐,又有一大群夏民簇拥,两边倒是很快打破了陌生感。
对饮数杯后,手脚暖和,胸口热火,畅谈愈深。都统军惊奇不已:“原来纥石烈大人、仆散大人都是金人?怎么到了宋军麾下?”
“已然不分金宋了。”桓端淡淡回答。
“那,金帝也归顺了盟王吗?”都统军双眼瞪得老大。
“……”仆散安贞想起临行之前,完颜璟那副看淡一切、与世无争的病容,重重叹了口气。
“都统军,您无需顾虑。右厢军是迫于无奈才自救,夏帝会体谅。况且,法不责众。”桓端看出对方虽归顺仍有隐忧,一边回答金帝宽仁,一边依言说夏帝。
“哎,夏帝和金帝、宋帝一样,形同虚设。上弱下强,时局自然震荡。”都统军陡然来了这么句。安贞和桓端都是一怔,桓端的眉头微微蹙起。
沉寂片刻,都统军又给他们斟酒,问:“仆散大人,那么……归降宋军后,可有受到什么不平白的对待没有?”好像还在担忧他们的前程。
安贞的心被什么一扎,猛一抬头,望着都统军给自己敬酒而失神。
“安贞。别再喝。”桓端几乎可以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优良的攻城器具会被同样优良的守城器具破解。最厉害的防具,永远是人!
“仆散大人,您刚归降宋军,他们只要打败仗都怪您!”都统军忙不迭地把话说完,酒已递到仆散安贞眼底,话语和酒水一起震得他晕眩——“大人,不妨就在此地,随驸马一起,给金帝报仇!杀了林匪!”
虽然开城的民众都是好心,但唯独都统军这伙人却是诈降!桓端和安贞纳降时毫无戒心,因此竟在酒过三巡时意外陷入了敌众我寡。此刻桓端再想提刀都觉无力,安贞却好像还有选择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