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有这些说法,这天羽虽是匆忙,倒也是也不得不在遁光之中做足了礼数,就听他沙哑着声音道:“原来是道友!”
鬼道修士历来显得神秘,更是不怎么与其他修士结交,是以一个个都是寡言少语,是以这龙柏道人对于天羽冒名顶替的什么闫老鬼一言之后就闭口不语,倒也是不甚在意,看了一眼之后,只是在遁光之中慨叹一声:“道友神通无量,倒也是追至此处,老夫先道友一步,自问手底下也还有些手段,但也被那两个蛮夷全身而退,如今已是无法可施,”
顿了一顿,见天羽不像要接言搭话的样子,这龙柏道人倒也是想人之所想,急人之所急,知道这神秘的鬼道修士断不会就此罢手,便又说摇摇头似是对于自己空手而归犹有遗憾的言道:“罢了……老夫只盼道友能大展神威,把那两个蛮夷伏于掌下,也显显我神州修仙一脉手段,如此老夫就不为掣肘,就此别过了!”
他龙柏道人纵是私底下倒是想跟着这什么刚刚表现颇为不俗的闫老鬼去看看,也是想见见便宜,分上一杯羹,但那天元宫的脸面可是拉不下来,况且,他跟上去,人家不跟丢也都跟丢了,是以断不会如此不智,爽性拱拱手,就在天羽一声:“借道友吉言,在下愧不敢当!”的客气之语之中,遁光一起的反方向遁了回去。
天羽也不多言,遁光闪耀之中,目送这天元宫走出的老道离开之后,也不多于在耽搁,目光一沉的就又在迷离而混沌似得水汽之中自顾追了下去,以杨吉的意思,倒是很愿意知道这老道追了一场,到底有何功果,只不过一来这天元宫的龙柏道人八成是也不愿深谈,而天羽想来虽是对于知道其间到底发生何事也不抵触,但指望他去言语相探一二怕是指望不上了,倒是这般时节,真正此刻是时不我待,因此也只有罢了,不过看那龙柏道人表情以及言语之间的意思,怕是其生猛的多半把两个凭借西方神级卷轴跑路的家伙都是给追了个正着,只不过纵然自己占了优势,也是未能留下一人,终至功亏一篑,想来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般境况,却是比追之不及还令人难受,不然也不至于让那天元宫的龙柏道人那般表情。
这老魔一路追之下来,遁速却是不曾稍减,只是想来前路料的再无他人之故,便将那一直藏之未曾用及的金银玉符翻转,升腾起阵阵光华便自隐了遁光,杨吉却是瞧得想翻白眼,想你一个连化神修士都不放在眼下的上古老魔,对付两个说剩半条命都算是过奖的两个西方来的家伙还这般偷偷摸摸的模样,倒真是不怕失了自己的身份,但话虽如此,杨吉自然也不会不是轻重,天羽此举诚为老成持重之举,所谓狮子搏兔,也就是这道理,不然因此出了什么变故,倒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哭。
天羽隐匿了遁光,一路兜兜转转,约莫又过了盏茶时分,便在海风呼啸之中缓了下来,此时倒是隐隐见了一些天光透过层层密雾般的水汽照了下来,虽仍是一片夜色深沉,倒是近了些儿,依稀辨得下方海涛激荡之中却有一片更加深沉的黝黑宛如上古巨兽一般的蛰伏,虽然这般环境之中如上古凶恶巨兽一般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黝黑令人怎么都感觉不舒服,的杨吉却是知道,十成那两个倒霉被天羽这货真价实的上古巨魔盯上的西方来的家伙是藏身此处,倒也是这道理,这茫茫深海之上,虽是有化神境的修为,终不能就那般在水里边泡着不是?虽是艰难异常,但怎么着也得要脚踏实地来的靠谱一些,何况现下剩下少半条命,再在这激荡的海水中泡着,纵是不被溺死,那也非的是要雪上加霜,迟早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