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少言所受的枪伤并不严重,但他还是将布衣的下摆撕了一个长条,把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番。
沿小溪前走,地面的积雪消退露出黑色的泥土,还有很多杂乱的脚印,以及臭哄哄的屎尿味。
顾少言蹲下身子,把手放在雪地里的脚印上,感受着泥土的温度比划了一下脚印的大小以及印在泥土上的鞋子的底部花纹,“脚印有深有浅,挨着脚印附近还有很多水渍,按照现在的天气来说,只需要不过盏茶时间水就会凝聚成冰,看来应该刚刚有人从小溪里打过水然后返回村子,不过还未走远;看这脚印的大小与脚掌宽度,应该是男人的;从鞋子的底部花纹来看,他所穿的鞋子只是用麻绳搓的,连脚趾头都露在了外面。附近村子的人都是穿的用韧草编织的鞋,所以这人十有**是外来者。”
曹休啧啧叹道:“哇,好了不得,从一个脚印就能知道这么多事。”
顾少言站起身来,微笑道:“没什么,只是平时比较观察仔细而已!”
这话当然只是顾少言随口一说。能有如此观察力,不是一时半会或是突然幸运得来的,靠的是顾少言长年累月工作时的经验积累和不懈锻炼。曹休虽然武艺高过顾少言不少,但他不过是刚刚踏入江湖正要前去投军的少年,不论是生活知识还是平日见识都是比不上实际年龄二十八岁又在社会上出生入死数十年的顾少言的。
“走,咱们去捉个舌头回来。”
顾少言顺着脚印的方向疾奔,果然,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一个头戴黄巾衣履破破烂烂的黄巾小兵正拎着二桶水左摇右摆的往上河村方向走去,他对着曹休招手道:“活捉他,别让他叫出声!”
“恩,明白。”曹休点了点头,握紧了银枪跟上。
如同黑夜里的狸猫,轻快狡黠,无声无息。黄巾游兵终于在顾少言离他只有四五步远时发现身后有些动静,在他回头的一瞬,顾少言反握短剑合身扑了上去。短剑的剑柄击中了黄巾游兵的鼻端,顿时鼻血长流,那黄巾游兵也是反应迅速,没有去理会鼻头的疼痛,身体一个旋转把双手拎着的水桶向顾少言和曹休扔了过去。顾少言沉肩一撞将砸向自己的水桶撞成碎屑,曹休则是长枪一挑,运用巧劲把扔向自己的水桶掷向了那黄巾游兵的脑袋。
那黄巾游兵本就立足不稳,地面又很滑,被水桶一撞后立马连连后退,最后砰的一下撞到他身后的树上才停了下来。他正想大喊呼叫救兵,刚刚张口便被顾少言撞破水桶后直直沉肩撞到了胸口,鲜血狂喷而出。顾少言近身后,一手擒住黄巾游兵想要摸向腰部弯刀的手,用力一拧,便听到了喀嚓一声手腕断裂的声音,另一只手则是捂住了黄巾游兵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呼救声,然后直接将他拖进了丛林深处。
啊……哦……嗯……呃……哇……救命!!!!
低沉的惨叫声,从丛林深处传来……
曹休站在雪地中放哨,虽然刚才他恨不得把所有的黄巾贼人全部碎尸万段,但在看到顾少言的严刑逼供后,实在是不忍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