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该当千刀万剐的匪寇,为什么要对我们下此毒手!?”
“杀吾父兄,污我清白,还让我生下来这丑陋罪恶的孩子,只是大哥还有孩儿留下,我却不能像大嫂那样但求一死。”
她一边说着,一边宠溺地看着怀里的婴儿,过了片刻,又转头看向后面床上,孤零零躺在那里的一个幼儿,脸上顿时写满了厌恶郁结的表情。
呃......
原来她抱着的是哥哥的孩子,后面床上躺着那个,才是她自己的孩子。
那么,刚才逗孩子的男人,应该就是杀了她家人的仇人?
顾判一下子愣住,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展开。
唰!
画面再次转换。
映入顾判眼帘内的,是两个十来岁的少年男女,少年在前面飞快奔跑,后面则是提着裙子的少女喘着气跟随。
已经中年,看起来却更加成熟美艳的她悄无声息出现在不远处的阁楼上,低头注视着欢快玩耍的两人,一直紧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
“两个孩子长大了,就是不知道,到底哪个是她的亲生孩子,哪个又是她大哥的孩子。”
“还有,那个曾经出现过的男人呢,跑哪里去了?”
顾判有些疑惑,但更让他疑惑的是,在这样一幕幕的场景中,那支可在纸上作画,又可当做长枪战斗的毛笔,到底隐藏在什么地方。
如果他现在是在观看对孙传墨一生的回顾,那么,笔又是在什么时间出现的?
“小姐,有人已经找到了当年那帮匪徒中最后几人的踪迹。”
一个中年仆妇出现在她的身侧,取出几张写满字迹的签纸递了过去。
她拿在手中,认认真真看了好长时间,才露出一丝笑容道:“盖屋购地,置办家产,他们如今反倒是成了家有良田的乡绅善人了?”
中年仆妇低头沉默不语。
她又将那纸签看了一遍,小心翼翼叠好收入袖中,又笑了起来,“你让管家去请一下唐通判,就说我们孙家的几支商队遭了贼,想让他帮忙疏通关节破案。”
“是。”
“然后你去吩咐后厨,弄一桌席面出来,菜品以清淡为主,酒水就用花雕,一定要炖上一锅鲜菌浓汤。”
“是。”
“都安排好了,你就跟我去西厢房,把那间卧房好好收拾一下,备好沐浴熏香一应物品,再放上一些雨前的掐尖绿茶。”
“是。”
“我和唐通判在西厢时,你就隐于暗处看守,等唐通判走了,速速过来帮我梳洗打扮,再送我前去城西和锭巷,见一见府兵陈校尉。”
“是。”
孙传墨说完,似是感觉到有些疲倦,便伸了个懒腰,将身体曲线完美显露出来。
“荞姐,你去吧,骤然听闻杀兄杀父仇人之消息,我是一刻也不愿意多等了。”
“小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她捂住嘴,又低声笑了起来,“你让我家破人亡,我就让你们全家死光,一个不留,全部杀光......”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