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已经平静下来的河面陡然炸开一道水浪。
顾判一个踉跄落在地上,左臂上一个细细的孔洞,正在向外汩汩流淌着鲜血。
潜入水中伺机偷袭的计划被破坏,他并没有太过沮丧的情绪,也没有选择转身逃走,而是隔着那条四五丈宽的小河,与罗姓老妪平静对望。
有一些事,要么从头到尾别做,但要做,就必须将它做绝。
有一种人,当真正确定了某个目标时,就会勇猛精进,百折不回。
现在的顾判就是这种人,而且打定主意要做绝一件事。
所以他不逃,因为罗姓老妪必须死。
若是杀她不死,那就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他被当场折磨致死,另一个,便是从此陷入逃亡路,惶惶然不可终日。
“呼……”顾判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呼出来的气息带着巨大的热浪,将面前三尺之地的空气都烤炽得微微有些扭曲。
河对岸,变得年轻的罗姨缓缓活动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朝着顾判走来。
顾判的表情顿时变得有些惊讶和古怪,“这莫非是八荒**唯我独尊功?”
下一刻,两人同时从原地消失,再出现时恰好在河面上方对撞在一起。
斧影纷飞,剑舞白莲,刹那间两者不知道相撞了多少次,爆出一团又一团灿烂的花火。
噗通!
顾判去势已尽,就像一只人形秤砣,嘭地再次落入河中。
哧哧哧!
她却反手向下拍出道道掌力,外放而出的真气被河面反作用回来,让她犹如一只动作优雅的天鹅,飞掠过半个河道,轻飘飘落在岸上。
“原来只是个刚刚踏入内息的家伙,连轻身术都没有掌握,除了一身蛮力和强悍到让人吃惊的肉身硬功,其他基本一无是处。”
“算了,过会儿等拷问完毕,还是留他一条小命好了,不然小姐哪天突然想起他来,可能会有些不好交代。”
顾判的样子就狼狈了许多,又一次从水底爬上岸来,和对方依旧隔河相望。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两人心中都泛起了同样的念头。
她轻轻抬起手中细剑,但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呼啸而至的大风就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依稀间,一柄斧头在眼前越来越大,刹那间就已经占据了她几乎所有的视野。
轰!
斧刃与剑锋在半空中碰撞,各自朝着相反的方向荡开。
轰!
一个拳头破开气流,瞬间已经来到了她的头顶。
“就凭你那点儿内息修为,也想和我对拼真气?”
她淡淡笑着,抬起左掌,轻飘飘就朝着顾判的拳头按了过去。
“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
“嗯!?”
金色火焰毫无征兆从两人拳掌相接处爆发,刹那间就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掌化作焦炭,炽烈的火焰顺势缠绕上去,顷刻间便引燃了她小半边的衣裙。
“这不可能!”
她凄厉惨叫一声,眼睛里再次映照出再次砸落的战斧。
她已经来不及思索,此刻唯有摒除一切杂念,眼中没有自我,没有敌人,甚至没有胜负,只有全力爆发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将右手细剑再次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