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是被电话吵醒的。
他不耐地打开床头灯，灯光晃眼，他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
“谁这么不懂事大半夜打电话过来？”
温伊若也被吵醒，揉了揉眼睛，发丝凌乱，白色丝绸睡衣松垮地套在身上。
她趴在顾淮肩头，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她起先以为自己眼睛花了，眨了眨眼，才确认自己并没看错。
“他打电话做什么？”他看向顾淮的眼神充满疑惑。
“接了就知道。”
顾淮也同样不解，但能让裴渊凌晨和他联系的，想必不会是无聊的事情。
“裴总有事？”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与特有的邪魅。
“你干的？温阙的事情，和你有关系？”
裴渊声音低沉，尽力平静着情绪，但语气里的紧张依旧被他捕捉到。
有意思。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如果就是这个态度，那我可要挂电话了。”
顾淮嘴角噙着笑意，困意逐渐消失。
他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让裴渊不好过倒是他想看到的。
“顾淮。”裴渊声音染上怒意，“我不介意你父亲的事情让更多人知道。”
空气凝滞，温伊若扭过头，近距离观察着顾淮。
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挑起的眉尾反映出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顾淮父亲的事情？
温伊若从没听顾淮说过他父亲的事，她只知道顾淮父亲在他十四岁那年病逝，这是整个台城都知道的事情。
顾淮沉着脸，嘴角下垂，声音冷了几分。
“温阙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问错人了。”
自竞标结束之后他就没再见过她，他听说最近裴渊状态不好后就知道他的计划成功了，自然也就没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
至于那个地址，地址是真的没错，不过他已经事先打探过，刘英早在去年被侄女接去城里居住。
“我现在在海市，你最好没骗我。”
裴渊声音透着危险，顾淮听得十分不爽。
他父亲的事情是两家的约定好的秘密，裴渊拿这事来要挟他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动气。
顾淮还是有所顾忌。
两人的氛围剑拔弩张，温伊若听到裴渊在海市后突然一阵心虚。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心中升起。
“你在海市做什么？”她抢过电话，声音里有一丝犹豫。
裴渊沉默了一秒，意识到温伊若可能知道什么。
“温阙失踪了，在海市，你知道什么？”
他声音听起来透着一股疲惫和凌厉。
顾淮挑眉，没想到温阙这么快就去了海市。
更没想到的是温阙帮故事赢得了投标，裴渊还没放弃她。https://m.
他不知道温阙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还是说温阙背后有他还没查出来的势力。
“海市——”温伊若嘴里轻念，眉头轻蹙。
“你知道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未婚妻看不住来赖我们？”
温伊若犹豫一下后很明确地否认。
她只是碰巧知道有个人也要去海市，她才不至于蠢地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把自己搅合进去。
何况，那个人还是温阙。
——
通话结束，顾淮看天已经蒙蒙亮，和温伊若告别后直接穿衣离开。
他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不关心，裴渊越急越好，正好让他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