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的炮声早已经把半个城的军民都惊动了,不过,家家都是紧闭门户,暗自祈祷佛祖或上帝保佑炮弹别落到自家的屋顶上。
一声更为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然后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臭水沟埋下的大量炸药被突然引爆了,日军的坦克有的被掀翻在地上,有的被炸得四分五裂,坦克后面的日军自然也死伤惨重。
淞沪军的士兵们也都被巨大的爆炸声震懵了,等他们清醒过来更是心有余悸,原来下面早就埋下了炸药,刚刚还在埋炸药的地方与日军战斗,差一点就粉身碎骨了。
赵师长也是半天合不拢嘴巴,邓铭文下令捂上耳朵是他就想到可能要炸坦克,但是没有想到地下早就埋上了炸药,而且威力这么大,他虽然捂住了耳朵,仍然被震得嗡嗡地响。
冲锋的号声又响了起来, 警一师的弟兄们又一次发起了冲锋,已经清醒过来的日军也迎了上来,双方顿时在狭小的地带混战起来
且说,赵翰青和仲师长率领着警二师的主力和司令部直属的雷霆突击队就潜伏在日本军营的侧翼,这里是一片居民区,数千人再小心翼翼也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不过,这里距离日本军营足有二三里,只要不开枪打炮根本不用担心会惊动日本人。
当主攻方向万炮齐发的时候,赵翰青和仲师长率领队伍开始向日本军营悄悄移动,在距离日本军营一里地的时候赵翰青让队伍停了下来。
“赵顾问,怎么停了下来,那边已经开火了,咱们不能隔岸观火啊,怠误战机可是要军法处置的。”仲师长话里带着不满。他对这位年轻的顾问有些看不起,也有些不满,主要是因为临行时邓铭文吩咐让他全听赵翰青的才让他窝火,究竟谁才是警二师的师长?自己从军十几年,经历的大小战斗不计其数,让他听一个毛头小子的心甘情愿才怪呢。
“仲师长,那边刚刚打起来,咱们现在离得太近了会惊动日本人的,那么就达不到奇袭的效果了,我看咱们还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仲师长心里愈加不满。不客气地道:“这数千人马想不惊动日本人是不可能的,奇袭?我看赵顾问是一厢情愿吧,听说这附近住的都是日本人,说不定早有人打电话把咱们的行踪泄露给日军了。”
赵翰青是个人精,仲师长对自己不满他自然知道。所以也不以为意,自顾道:“十二点的时候整个上海的电话就出现了故障。而且通往日本军营的各个路口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就已经被严密封锁了。除了老鼠就是一只野狗也过不去,也就是说除非咱们接近日军营地才有可能被他们发现。”
仲师长一时语塞,不过,他立刻理直气壮地道:“那么还等什么?我军更应该向前推进到一百五十仗,等炮火一停就趁机发起袭击来配合一师的进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因为二师没有及时配合进攻造成一师进攻失利谁负这个责任?”
赵翰青微微一笑道:“仲师长,警二师的火炮都配备给一师了,日军军营外围是铁丝网,里面还有碉楼。凭借一些轻型武器想要攻进去只怕是不容易吧。”
仲师长一时语塞,不过他立刻气呼呼道:“让警二师配合一师进攻为什么不配备炮兵呢?”他不由得连邓铭文也埋怨上了。
赵翰青害怕仲师长心中有芥蒂,又缓声道:“仲师长,按照作战计划的第一个方案,二师看到四颗信号弹升空才可以发动进攻,现在我们只有等着了。”
仲师长突然听出了一点玄机,急忙追问道:“第一个方案?那么说还有第二个方案了?”他却更加郁闷了,自己从军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窝囊仗,提前好多天就让搞演习训练,却一直没有明确作战任务,一直到十几个小时前才突然接到紧急命令让火速赶到上海,但是具体的作战计划却一点也不知道,最后连指挥权也没有了。
赵翰青现在也不用担心会泄露作战计划了,于是就告诉了他:“对,第一个方案就是如果警一师进攻顺利的话,邓司令那边就会发出信号,二师接到信号立刻从侧翼进攻前后夹击日军;可是,凡事都有意外,如果一师进攻失利的话就只能施行第二个方案了,那就是一师的正面进攻吸引日军的主力,二师就可以抓住时机从侧翼突破,佯攻变成了主攻,然后两个师前后夹击消灭日军。”
仲师长本来对那份作战计划颇有微词,认为不太严谨,现在听赵翰青一说立刻就想到了一个漏洞,不客气地道:“警二师根本没有配备足够的火力,连策应进攻都无法完成,更别说主攻了,到最后奇袭战很可能演变成惨烈的攻坚战,即便是淞沪军能够拿下日军的军营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心里却想,如果按照第二个方案的话很可能起到奇袭效果,可惜的是二师的火力配备不合理让这个作战计划成了纸上谈兵。
赵翰青轻松地道:“仲师长,等待时机一到我保证而是能够轻松攻进日军军营。”
仲师长看赵翰青说的笃定,有些半信半疑,“你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