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谈什么事啊?”赵翰青心中犯起了嘀咕,国事,江湖事,天下大事都不能谈。难道谈风月?不妥不妥大大不妥。风月更是不能谈!急忙道:“那就谈谈我手下的弟兄和白云寨姐妹们的亲事,你看他们如果情投意合是不是年前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
“这事回头再说,咱们今晚就谈你和我。”
“谈你?谈我?”赵翰青隐隐觉得有些不同妥,她难道准备大胆示爱吗?她一旦开口自己怎么办呢?当面拒绝很伤人的。
云朵儿自顾道:“白云寨如今已经并入抗日同盟军,你我我已经算是一家人了,但是,彼此之间了解不多,我们只有相互了解的越多就越能和睦相处齐心协力打鬼子。希望咱们两个各自都谈谈自己。”
赵翰青一听她没有再纠缠男女之事就暗暗松了口气,“好啊。咱们都自我介绍一下。”
“那我先说了。”云朵儿就开始说起来,从她快乐而美好的童年开始说起,“我祖上曾经中过秀才,虽然算不上豪门大户,但是在当地也有些名望,到我爹这一辈虽然是家道中落了,但是,家里还有几十亩薄田,勉强可以顾着温饱,我虽然是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但是也比别的女孩幸福,还可以跟爹爹念书识字”
赵翰青对她的经历只是通过情报才了解了个大概,如今听云朵儿自己亲口道来又自不同,通过她叙述时的情绪变化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她童年生活的快乐欢欣、她少女时代的无忧无虑,当然也感受到了她被逼出嫁时的痛苦无助和不甘,还有她身陷匪窝被迫委身于匪的惶恐、无助和绝望
云朵儿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我恨,恨我的爹娘贪图富贵将女儿推入火坑,他教我念书识字只不过是想要教出一个知书达理的女儿好嫁入豪门;我恨李老歪黑心烂肺逼我嫁给他的死鬼儿子:我恨樊哈儿夺取我的清白毁了我一生;我更恨这个黑白颠倒是非不分的社会”
赵翰青深切地感受到云朵儿内心的软弱,她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坚强,她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条路上来完全就是被这个社会、被命运所迫使,说起来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看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他心中怜意大增,不由得生出了把她搂在怀里好好呵护的念头,但是,他终于忍住没动,他只要一伸手只怕是就陷入桃花劫之中了。所以,他只能当一个沉默寡言的听客,间或发出一声叹息,叹息有时候也是表达感情或表明态度的一种方式,如果连一声叹息也不发出那就说明充耳不闻或漠不关心,肯定会伤人心的,“唉——”
一时间说完,云朵儿抹去眼泪不好意思地道:“让赵司令见笑了。”
“没想到仙子命运如此多桀,实在是可感可泣。”其中的主要情节赵翰青虽然是早就知道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不过,仙子不屈服命运敢与命运抗争实在是令人钦佩。”
“赵司令,该你介绍自己了。”
“我的命运其实也很坎坷。”赵翰青缓缓说道:“如果不是一场变故我可能还是一个学生,或者是一个刚从学校走出来的热血青年。一切从那一年夏天的暑假开始——”
他稍顿了一下仿佛是沉浸在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没有土匪钻天鼠半夜纵火赵家二人就不会死,他可能考上了某一个大学,绝对不会跟江湖搭边;如果顾南不枪击横刀夺爱的日本商人,他可能还是一位头顶无束桂冠的射击冠军,没有这一切的如果,自己就不会有浴火重生,血海深仇,穷途末路,硬生生把一个大好青年逼上了江湖路。
“命运总是喜欢跟人开玩笑,那年夏天”
云朵儿讶然道:“你、你原来不是豪门公子?”
“豪门公子?赵翰青哑然失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