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原以为这人是针对苏国公府,没想到是要嘎嘎乱杀。
御史中丞差点没气晕过去,还信任呢?没看见陛下现在的脸色吗?削死你还差不多!
老天爷啊,这是谁给陛下送来的克星啊!
苏国公刚走才多久,这就又来了一个。
“贵妃乃是皇家人,位同副后,秉性柔嘉,侍上恭顺,待下宽和,西南灾荒,帝都时疫,体谅百姓之苦,动辄从私库中捐出数万两,皇后亦然。即便他日查出苏家有罪,也罪不及贵妃。”皇帝语调低沉,可见已经有了怒意。
“沈御史,你即便是想要扬名,也不能胡诌,贵妃娘娘今年不过十六,你所列的那些罪,大多都是明宗与先帝时所犯,说句大不敬的,贵妃娘娘那时都还未出生。”薛道终于开口了。
也必须说话了,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当然,也不止为了陛下。
做官做到薛道这个份上,都有一定的政治敏锐性,这位沈御史他是头一回注意到,可他挺直脊背跪在朝堂中央的时候,薛道莫名觉得不顺眼,还感到一丝莫名的威胁。
不是现在,而是以后,薛道有预感,这位沈御史,会活很久,他们会有很多很多打交道的机会......哪怕他现在只是小小御史,而且每一句都在作死,哪怕才刚刚崭露头角。
沈御史看了眼薛道,眸色平静。
“薛大人所言,事关下官下一项的呈奏,稍安勿躁。”
薛道:“......。”
御史中丞都想爆粗口了,他|娘的还有第三件事!
陛下,求你了,把姓沈的叉出去的,把他也叉出去,做这个愣头青的上司,真是倒了血霉。
“可在臣往下呈奏之前,敢问陛下,宸贵妃所捐款项,可全是贵妃娘娘的俸禄与陛下的赏赐?若是苏家所赠,可有民脂民膏在其中?还有陛下不久前,为两地军饷与河道修缮筹款,秦国公府为陛下分忧的五十万两......臣倒是奇了,秦国公府刚因为贪墨一案,被朝廷收缴了赃银,哪里又来的五十万两?”沈御史字字尖锐。
秦国公:“......。”
诚然,秦国公刚开始也以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沈御史是陛下找来对付苏家的。
所以陛下没点他,加上之前皇后娘娘在安定寺当众给秦夫人没脸,秦国公在秦六郎的劝诫中悟出点皇后娘娘的意图,刚刚便一直装死。
但经过沈御史一番嘎嘎乱杀,才反应过来,这人就是凭空冒出来的,苏国公和陛下大概都是始料未及。
陛下就是再如何想要将苏国公置于死地,也不会让不受控制的愣头青来做这件事。
前面,沈御史确实是在全心攻击苏国公府,连宫里的贵妃都没放过。
可说着说着......完了,后半部分是冲秦家来的!
也不仅仅是秦家,这棒槌是将苏家秦家,皇后贵妃,还有陛下,全都骂了!
剑指的全都是陛下的家人,正宫皇后和爱妃,一个都没放过。
“含血喷人,秦家即便之前有过失,陛下已有圣裁,岂是你一个小小御史能置喙的?我秦国公府,累世官宦,那五十万两,全部都是国公府的私产,我尚且能为大魏献出全部,而你,除了说几句沽名钓誉的话,想扰乱朝纲,踩着君父的清誉,搏一个流芳百世......实际上,百无一用,西南灾荒,帝都时疫,修缮河道,你捐了多少银钱,当时又为百姓做了什么?又为陛下分了什么忧?”秦国公被气得心脏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