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天大的事,你说明才好啊,老冯是什么人,旁人不清楚,我还是清楚的,他但凡有得罪你老朱之处,老朱你说出来,我老夏绝不偏袒。”
夏道干是万分好奇,以冯庭术的圆润,怎么可能和身居要职的朱大胡子结下梁子,这简直不合逻辑,何况,他还知道冯庭术刚和朱大胡子合作,图谋许易。
这才过了多久,怎地就毫无预兆地翻脸了。
“老夏,出了什么事,你还是问姓冯的吧。”
朱大胡子瞥见冯庭术那张茫然无措的方脸,怒火便忍不住蹭蹭狂飙。
冯庭术也恼了,“姓朱的,到底什么事,你他妈说明了,姓冯的是把你儿子推井里了,还是刨你家祖坟了。”
眼见两人便要谈崩,夏道干忙打圆场,“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事不能说白了,你们若是姓不过我,我请赵司座前来,赵司座总该够资格做这个中人了吧。”
听见赵司座的名号,朱大胡子稍稍冷静,死死瞪着冯庭术道,“姓冯的,看赵司座的面子,你要只要把那东西还我,此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冯庭术终于听出点头绪,怒眼圆睁,“姓朱的,你失心疯了,还是吃错药了,老子何曾拿过你东西,你到底发的什么疯!”
朱大胡子也不再喝骂了,冷冷盯着冯庭术,阴笑不止。
冯庭术被盯得后嵴梁发寒,气焰陡降,“我的朱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全然不明白。你是说冯某拿了你东西,这怎么可能,冯某的风评,整个淮西谁人不知,你……”
不待他话说完,朱大胡子腾地跃起身来,转瞬,消失无踪。
冯庭术,夏道干面面相觑,怔怔良久。
“冯兄,到底怎么回事,老朱不是挑是非的人。”
夏道干皱眉问道。
冯庭术立时就要发飙,陡然想到夏道干的身份,勉强压下火,“道干兄,你觉得冯某真就蠢得无可救药?这个时候去招惹朱大胡子?”
夏道干默然。
冯庭术道,“谁知道老朱抽什么疯,此事我会弄清楚,必定不会给司座添麻烦,你就不必让司座知道了,徒乱人意。”
话罢,冯庭术又堆上了笑脸,“烦心事今日就不提了,今日请道干兄参观小弟新居,别的没准备,就备了清风轩的一桌素斋,略表心意。”
夏道干的表情顿时精彩起来,“哈哈,冯兄客气了,夏某可就不客气啦,哈哈,还是冯兄够意思,我这一年上头,净替司座跑前跑后了,也就冯兄惦记着,回头,回头夏某一定回请。”
清风轩,是霸邺城一等一的馆子,一顿简餐,也得十枚灵石起,专走高端路线。
水陆珍馐,乃至妖禽妖兽,都能成为席上珍馐,其一餐饭,直相当于低阶修士数年修行所费。
以夏道干的级别,这等待遇,也是生平罕见。
冯庭术哈哈大笑,“客气,夏兄客气了,来来,夏兄稍后片刻,先尝尝我这里的百花茶,午饭我已遣人去取了,最多半个时辰,便能送到。”
夏道干笑道,“好饭不怕晚,正好借冯兄的佳茶,洗洗这浊肠。”
当下,两人便在烂漫花丛间,排下茶具,品起香茗。
半个时辰一晃即过,夏道干正等得有些焦躁,冯庭术同样有些坐不住了,就在这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