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小落!!”骆母踩着高跟鞋伴着鞋跟叩击地面的嗒嗒声,一个箭步走向还在手术台上的骆小落。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蒙了骆小落。
骆母下午刚准备去美容院,为晚上的一个学术晚会做美容打扮,就接到警报,立刻和骆父赶了过来。好几个小时的机程加上路上一系列与陈教授联系确认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警报的声源分析是骆小落的。这一连串的奔波所造成的疲劳丝毫没让她的愤怒软下来:“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白墨也懵了,怎么回事……失败了?
尤绯站在一边沉默不语,接下来她只要观看就好。陈教授瞪了一眼白墨,表示对这个破坏他年仅31再次完成伟大医学研究并登上医学顶峰计划的外甥强烈不满。但也只是在一旁看戏,毕竟这是骆家的家事。
骆父轻轻拍着骆母后背,让她情绪不过于激动,却没有阻止骆母的意思。
“骆小落!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知不知道你再进行这样的手术极度危险!”骆母深吸了一口气。“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我……”骆小落被说得哑口无言,她该知道么?在父母的计划里自己不是应该一无所知的慢慢变成骆小起么,况且,这并不是她自愿接受手术。骆小落虽然心里不好受,但听到骆母后半句话心里还是有一丝高兴,她听得出来里面有担心的意味。尽管如此,骆小落还是低着头,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只有眼睫毛在微微颤动。
又是这个样子,骆母看着骆小落每当自己说什么都看着别处的样子,突然生出一点绝望;“你死了,小起怎么办!你死了,我的小起就再也回不来了!你还想再杀她一次么!你这个煞星!!!”
杀了骆小起?骆小落微张着嘴,没有发出一点呜咽声,可是短短几句话就如利刀深深插进她的心脏,整个贯穿,痛感如从天堂跌入地狱,伤口从最深处裂开蔓延,眼泪开始不断往外冒,成股的划过脸庞,打湿了枕头。双手再次握紧拳头,指甲死死的掐进皮肤里。骆小落双唇慢慢抿成一条线,然后努力控制面部表情,使嘴角弧度上扬,让自己在别人面前看起来不要太难看。
骆母讨厌死了骆小落的微笑,在她眼里骆小落就是嘲讽的意味。骆母突然想到了什么,挣开骆父搂在她肩上的手:“小起呢?你在这里,我的小起呢?你把她怎么样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手术是将骆小落自身的大脑皮层海马区域抽离,让骆小起的记忆彻底植入。但如果骆小落本身意识够强,有遗留隐藏在大脑深处,就会与骆小起的意识发生冲突碰撞。这种几率极其微小,一旦发生,要么两种意识一起被摧毁,这个身体脑死亡;要么其中之一被彻底毁掉,独留一个意识,否则人不可能醒过来。现在醒的是骆小落,也就是说,世上从此再无骆小起。
“不!”白墨突然惊叫,即使再不知道手术的结果也明白,他的小落再也回不来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白墨冲到骆小落面前,开始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小落,不要丢下我,回来好不好!”
见白墨精神状况不对,骆父和陈教授连忙去拉开他:“混小子!快放手!”
骆小落被掐得脸色涨红,呼吸困难,手脚还被束缚着,连挣扎也做不到。骆小落闭上眼,她实在不想再面对白墨那张脸,那张她曾以为会陪她走过一生的脸。
“快放开!”
“不可以!小落!求你回来好不好!!”白墨反复念着这句话,“怎么可以,我放在心尖上九年的人!!我的救赎!!”
白墨掐在骆小落脖子上的手被生生拉开,在骆小落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鲜明的红痕与青印。
“白墨!”门口传来一声呼喊,白墨的好友在听到身为高层的父母问他关于实验室的事后,他很担心白墨,什么也没说立刻赶了过来。一冲进手术室,看到的就是一个银发绯瞳的少女靠在门边冷眼旁观。明明华丽打扮的女人却狼狈失神的站在一旁。中年男人和陈教授则使劲拉着白墨。此时的白墨深情颠迷,双眼通红,整个人不复往日一丝温柔形象,生生散发出一份疯狂的戾气。就算他再不明就里,也知道现在的白墨很危险。
“陆鸣!”陈教授看到陆鸣来了,“快来帮把这小子拉走!”
白墨虽然不壮,甚至看起来有些单薄纤细,但好歹是1米8的汉子,陆鸣连忙走过去,楞了一下,为了防止白墨挣扎,干脆一个手刀把不对劲的白墨打昏,和陈教授一起将白墨抬走。这时陆鸣庆幸自己好歹曾是散打冠军。
“抱歉了,骆博士。白墨我就先带回去了。”陈教授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告辞,他虽然还想看下去,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简直猪队友!陈教授心里暗骂道,他现在特别想丢下明明只比他小一轮,却从小与他不亲,现在又坏他好事的白墨,但也只能在心里抱怨。
骆小落被松开了桎梏,大口呼吸着空气,心里被压抑很久的火气也冲了上来。白墨,这就是我喜欢的人,掐着我的脖子叫着我的名字却期待的一个不存在的人。白墨,这辈子,下辈子别让我再遇见你!
就在骆小落呼吸刚顺畅时,脖子上再次被覆盖上冰冷熟悉的触感——骆母将双手掐在了骆小落脖子上,面目扭曲;“极限状态,对,只要再创造出极限状态,大脑会因缺氧使主体意识陷入危险状况,小起,小起就能夺回控制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