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脚下七零八落的银票,顾拂云:“……”
青鸿捡了起来,数了数,乍舌道:“姑娘,一共九千五百两银票。”
顾拂云道:“收起来吧。”楚锐对她干过缺德事,这些银票她收的心安理得。
本来她还想结个“善缘”,得,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今后也不一定用得上,还是银子来得实在。
回来的路上,再度被楚锐堵路,顾拂云本想和颜悦色地问他,是不是对我有想法?可大庭广众之下,着实说不出口。于是就换了个话题:“楚世子要不要回去换个衣服?”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建议,良心的建议。
今儿下了场小雨,瞧他衣服都湿了,他又有尿结石,这个可不能着凉的,一旦着凉,就容易复发。
可楚锐却是脸色大变,飞快地闻了自己的衣袖,又闻了闻衣领,就打马跑了。
瞧那离去的背影,怎么有种落荒而逃?
周青有些心塞地打马而追,但楚锐胯下宝马又是少见的良驹,一路追回国公府,才把人堪堪追上。
“世子爷,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掉头就走?”
“重新换身衣服。”
“可是,您今早才换洗的呀。”不但沐了浴,衣服还特地薰了一整晚的韩公浓梅香,腰间还佩了同类型香囊。
楚锐脚下一顿,狐疑地看了周青一眼,又嗅了下身上的味道,确实有股好闻的梅香味,可顾五为什么要让他换衣服?
周青后槽牙都快咬痛了,但又不能再伤主子的自尊心,只得道:“人家应该只是良心的建议吧。天气转冷,您刚才还淋了雨呢,要是染了风寒如何是好?”
楚锐双眼一亮:“你是说顾五只是在关心我?”
周青:“……”
完了,主子真的陷进去了。身为下属,可不能让主子这么继续陷下去啊。
于是周青道:“不一定,说不定是真的只是嫌弃您身上有味儿。”
楚锐一脚踹了过去:“胡说八道,老子今儿又没出汗!”
“可我出了呀。”这一路打马狂奔,又出汗了。
楚锐更加生气了,又一脚踹了过去:“原来让你这个混账东西拖了后腿!”
周青:“……”
楚锐越想越气,好不容易得来的沐休就这么浪费了。想要再见顾五,又得下个沐休日了。而下个沐休日,顾五也不一定能出门。越想越气的楚锐恶气恶气地首,“你也去涮马桶!”
周青脸色大变,“不要呀,世子爷,我还是陪您练拳吧。”狄龙经常被罚涮马桶,那是因为这小子时常缺心眼,尽干混账事。要是他也沦为涮马桶,不就证明自己也是缺心眼干了混账事吗?
还不如陪世子爷练拳,挨一顿揍,也好比涮出桶来得强。
……
顾拂云第三次见到楚锐,已经是三天后了。
出门时,天气便不甚美妙,给江湛看了腿,就火速往家中赶。
坐了约半个时辰,天空就下起了雨,并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最后变成飘泼大雨。这样的雨势,赶路也是极其危险的。
戴着斗笠的车夫对顾拂云道:“姑娘,前边那个巷子里有一间茶馆,我们先去那儿避雨去。”
“好。”顾拂云应了声,忽然握着青丝的手,小声道,“车夫有问题。”
青丝眸子一缩,打开车门,抬起一条腿,狠狠踹向正在赶车的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