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常,苏小北和六皇子的家书由苏鸿山去送最合适,顺带和皇上商议下找回两人,现在苏鸿山身体不适,云三老爷道,“我去送。”
苏棠道,“还是我和相公去送吧。”
许氏望着苏棠的小腹道,“你怀着身孕不宜劳累。”
苏棠道,“娘,我没事。”
她爹是镇国公府二老爷的事都传到信王府了,宫里肯定传遍了,太后必然会给皇上施压,她得去看看才放心。
虽然骑马颠簸了些,但谢柏庭抱着她,倒也没那么辛苦。
知道皇上和秦贤妃心急,苏棠和谢柏庭便没耽搁,李管事送他们出门。
刚到信王府大门口,正好陈青买完药回来,苏棠接过药包,交给李管事,叮嘱让她爹按时服用,现在喝一回,晚上睡前再喝一回。
李管事记的用心,连连点头。
谢柏庭站在几步之外看着,陈青回道,“属下去买药,在街上看到有人递了个瓷瓶给苏大少爷。”
谢柏庭道,“这事我已经知道了。”
然而陈青要禀告的不是瓷瓶,而是,“那人的打扮和当日送十箱子黄金给世子妃的人一模一样。”
这下谢柏庭眉头拢了起来,他看向陈青,陈青点头道,“他对苏大少爷就如属下对爷一般尊敬。”
谢柏庭一直觉得苏寂穷的不正常,看来他这个大舅子不止明面上厉害,还深藏不露,那十箱子黄金十有八九是听说苏棠喜欢黄金专程派人送给她的。
苏棠交代完李管事走过来,见谢柏庭和陈青说话,她道,“在说什么?”
谢柏庭道,“我在奇怪你大哥怎么会认识那么多江湖上的朋友。”
其实苏棠也挺诧异的,她道,“我大哥经常离家出走,行走江湖,多结识些江湖好友也很正常。”
出了信王府,谢柏庭抱苏棠骑上马背,奔往进宫的路上,谢柏庭的声音被风吹散,“改日我得和你大哥好好请教一下,身无分文是如何广交朋友的。”
苏棠笑道,“你这话听着好像我大哥藏了钱似的?”
谢柏庭看着怀中人儿,“你就没怀疑过那十箱子黄金是你大哥送的?”
苏棠道,“我大哥送我东西还用这么偷偷摸摸么?”
偷偷摸摸……
都直接送到信王府大门口了,已经高调到不能再高调了好么。
见苏棠毫不怀疑,谢柏庭就不说了,毕竟他也只是怀疑,即便送黄金之人对苏寂态度恭敬,或许是苏寂对他们主子有恩也未可知。
两人骑马穿街过市,引来无数路人纷纷驻足观看,毕竟两人身份尊贵,而大家闺秀是要矜持的,不过因为苏棠和谢柏庭共乘一骑的次数太多,已经开始有追随者了……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两人去而复返,宫人们都好奇这回进宫所为何事。
御书房。
皇上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有些心不在焉,一公公上前道,“皇上,太后来了。”
皇上眉头一沉,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不用问,太后肯定是来逼他放了宁王和宋国公的。
公公不敢拦太后,太后直接就进来了,眼神冰冷,冲皇上道,“信老王爷好大的胆子,竟敢让镇国公府余孽冒充他的私生子,试图混淆皇室血脉,其罪当诛!”
杀信老王爷,太后她是真敢说啊。
元公公心下腹诽。
只是皇上并不把太后的话当回事,淡漠道,“皇叔所犯之罪,明日早朝,朕会和百官商议,共同定罪,就不劳太后操心了。”
哪个大臣敢开口让皇上砍信老王爷的脑袋,除非他自己的脑袋不想要了还差不多。
皇上拐着弯的让太后不要干政,气的太后浑身颤抖,“哀家知道不该干预朝政,但苏鸿山是朝廷钦犯,戴罪之身,需即刻卸下他刑部尚书的身份,压入刑部死牢,直到镇国公府的案子尘埃落地,再行处决!”
皇上就知道太后会揪着苏鸿山的身份不放,夏贵妃送来的那盘加了棰子的糕点当真是害人不浅,好好的糕点放什么棰子?!
皇上面色阴沉,“此事朕也会处理,太后身子虚弱,还是少操心朝堂之事为好。”
太后看着皇上,“皇上已经赦免镇国公府遗孤了,还要再赦免沈岐吗?!
太后眼神咄咄,之前低三下四的求皇上,皇上不肯放宁王,如今被她逮到把柄,还想她好说话,不能够了!
皇上眼神冷冽,御书房的气温一下子降了十几度。
苏棠走进去道,“那皇上就依照太后的要求下道圣旨,将我爹娘下刑部死牢吧,有宁王和宋国公为伴,刑部大牢的日子不会冷清。”
太后转身看着苏棠,“你以为你就能幸免?!”
苏棠勾唇一笑,“太后是想让永宁郡主和宜春县主也蹲刑部大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