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悦酒店一间高级套房里,原木色地板上瘫乱着几件衣服,一室旖旎。
黑色的长裙被撕成两半,白色衬衫皱巴巴地挨在一旁,倒显得十分亲密。视线再一路往前移,女人的黑色蕾丝内裤和两片薄薄的内衣被揉成一团,扔在床脚,足见男人昨晚是多么的用力。
唤醒谈烟的是搁在床头的手机闹钟,“叮铃叮铃叮铃”的闹铃急促地响起。谈烟伸出手臂费力去不够手机,不料,一只肌肉匀实的长臂伸了过来,直接拿过她的手机关了机。
室内重新归为一片安静,男人睡在一旁,低沉的声音震在耳边:“再陪我睡会儿。”
这一道清冷的熟悉声音彻底给谈烟给唤醒。谈烟睁开眼,看了一眼睡在一边的面容冷峻的男人,心尖蓦地一颤。
再重新闭上眼,回顾了一下昨晚的荒唐事。
她悄悄把他的手拿开,去了浴室洗澡。谈烟可不敢确保,男人看见她,会用刚才那半宠溺半呢喃的话同她说话。
喷头的水倾泻而下,谈烟站在花洒底下,热水舒张了她紧绷的毛孔,闭上眼想着事。昨晚,谈烟被那个导演下药,江骋出手解救。她倒在了他怀里,还说出了让人误会的话,自然而然,一对成年男女出现在了同一张床上。
江骋躺在床上,他是被浴室哗哗的流水声给吵醒的。他缓缓睁开眼,开始起床。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的谈烟,她正低头用白毛巾擦着头发,一抬眼间,看见了只穿着一条长裤,坐在窗边抽烟的江骋。
此刻,早上第一缕刺金色的阳光从云缝撕开,透过窗户打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以及肌肉线条分明,腹肌匀实的上;半身上,看得谈烟的心跳有些加快。
“你怎么不穿上衣?”谈烟问道,她怀疑他故意的。
江骋掐灭手中的烟,他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了谈烟的一眼,说道:“不是你后来还吐了我一身?”
谈烟差点没嚼舌自尽,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昨晚不是她抱着江骋不放,也不顾男人一脸墨色,吐了他一身不是她本人还有谁?
出浴完的谈烟站在江骋面前,因为刚被热水烫过,她整个人像一个刚剥开的鸡蛋般又嫩又白,身上还透着淡淡的粉色。
她身上裹着的睡袍,因为领带系得太紧,反而将女人身体该有的曲线勾了出来,白色睡袍堪堪遮住腿根,露出两条笔直又纤长的腿。
让人移不开眼神的是,她的脸上面还沾着剔透的水珠,美得动人。
江骋呼吸一紧,率先移开视线。他想吸一口烟,却发现自己过早地掐灭了烟。再开口,他的声音带了一声冷寂:“你怎么不去换衣服?”
谈烟冲他抬了抬下巴,声音是说不出的缱倦,分不清是撒娇还是埋怨:“不是被你撕碎了。”
谈烟的声音温柔,直勾勾地看着江骋,仿佛眼里只有他一般。
江骋按压下眼睛里被勾出的情绪。他偏过头去,微微躬下身,弯腰时脊柱抻开,露出漂亮分明的肌肉线条。他抄起桌上的手句,拨了个电话,对那头低声说了几句话。
十五分钟后,门铃准时响起,江骋接过秘书送来的衣服就关上了门,秘书一个影子都没能见着。
跟了老板三年,秘书还从来没被叫过送女人的衣服过来,她们老板,不是在谈判桌上厮杀,就是在办公桌上处理事务。
不过,不过问老板私事是秘书的不二准则。秘书只是心里惊讶了一下,送完衣服就走了。
谈烟勾着她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她随手翻开标签一看,六位数的标签牌上写着符合她的尺码,从上衣到裤子,再到内衣和内裤,一一俱全。
谈烟心底有一秒的涩然,分不清分手多年,到底是江骋昨晚过目不忘,还是他变得老练了。
谈烟在里面换衣服,女人总是动作比较慢。等江骋把衣服穿好后,谈烟还没出来,他的眼睛扫过去。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浴室,它是由磨砂玻璃组成的。
隔着一层玻璃,江骋清晰地看到谈烟解了衣服,像电影慢放一样的动作,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江骋只觉得喉咙发紧,他别看眼去,不想再看下去。过了这么多年,江骋有些烦自己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被这女人勾出了火。
他走到窗台前,有些烦躁地扯了扯领带,他推开窗,冷风灌进来,理智渐渐回拢。
谈烟换好衣服出来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成年男女,又逢上前男女友相遇的那种复杂情感,在酒精的催促下,能搅在一起是正常的。
况且,这件事情谈烟没觉得自己吃亏,毕竟对方挺给力的,她挺满意的。
“昨晚谢谢了。”谈烟将自己的口红,粉饼一股脑地扔进包里,作势拎着包就要走。她在心里数了“一,二,三……”
谈烟清楚得知道以目前她亏欠江骋的关系来看,还有再相逢,江骋对她的态度。她向江骋提什么,都是自取其辱。所以,她等他主动开口,这样局面才不会那样被动。
“谢谢”?江骋在心底冷笑一声,他坐在床边,用一口哑到不行的嗓子问她:“需要我负责吗?或者你提要求。”
谈烟回头,重新坐在沙发上,挑眉问他:“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只要我能办到。”江骋侧头看她,声音低低沉沉。
谈烟眼底闪亮,她弯起唇角开口:“反正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还能省去了解那一步,那不如跟我结婚?”一句话,看似谈烟是以一种开玩笑,不经意的姿态说的,实则她绷紧了神经,有些紧张地等江骋回答。
气氛意外地僵了下来,江骋的眼神逐渐变冷淡,正要开口,谈烟主动抢白:“算啦,我开玩笑的。”
谈烟不经意抬眼时,看见江骋绷着神情在听到她这句话变得放松下来。她心底有种受伤的情绪一划而过。她极快地打起精神来。
谈烟仰头看着眼前这位面容冷俊的男人,走前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