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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晚宴(1 / 2)

 “很喜欢?”聂焱尾音上扬,晚宴后段,不能免俗的,聂焱也喝了些酒,这会儿吐出气还夹杂着丝丝酒气。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肆意,眉尾微微一挑,像是那只有夜晚出没吞噬人灵魂的妖兽。

梁柔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在相处这么多年之后,在面对聂焱的时候,梁柔依旧会感受到心动。不得不感慨一句,时光对男人真仁慈啊。三十多岁的聂焱,比起当年以混混儿形象出现在梁柔面前时,多了沉稳睿智,却又不损他近乎于完美的五官,即便是眼角细细皱纹,也让人觉得迷人。

大概是梁柔的目光太痴迷了,让聂焱原本不悦的心情缓解了不少,伸手捏住梁柔的下巴轻摇,“我是肉骨头吗?”

为什么一副happy看到肉骨头时的表情,就差流口水出来了。

梁柔有些难堪,恨不能捂脸逃避。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是个颜狗,说起来真的很丢脸啊。她越是逃避,聂焱越是笑,倒是没有了刚才的杀气。

想要转移话题,梁柔就又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这条项链,我能不能退还给元老爷子啊?”

“嗯?”聂焱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梁柔看出他疑惑,就急忙解释,“我真的睡觉都不踏实,刚才拿手机查了一下,这东西也太吓人了。我可收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可是.......我是想着......你让我收的,我就这么退回去,会不会对你不好?”

这黄钻项链上的主石都有安安的拳头大了,梁柔长这么大,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钻石。她半点不觉得高兴,反而满心忐忑,所谓‘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得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让人内心不安。

聂焱搂着梁柔,托着她的腰就把人抱了起来,“就这么担心我?”

这话问的,梁柔忍不住撇嘴。

现在身处在这聂家大宅里,不管梁柔愿意不愿意,她都是聂焱的人,而且也希望给聂焱带来好处,而不是给聂焱惹麻烦。今天要不是聂焱让她收这条项链,她是绝不可能收的。现在就跟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心里怕的厉害,又不敢擅自做主。

聂焱吻吻梁柔的嘴角,心里释然了很多。刚才回来的路上,他心里还闪过一念,若梁柔真的是在这种豪门里长大的女人,或者接受过一些训练,那是不是就能管理好内宅里的事情,不需要他再去动这个脑筋。

但是听梁柔说了一番话,聂焱就不再纠结了,相比于精明能干的妻子,聂焱更想要一个跟他同进同出,为他设身处地想,而不是心里有自己盘算的女人。

聂焱有些醉,却还是忍不住洁癖,要去洗澡,嘴上答应梁柔说:“你想退就退,反正礼物,我会送你。”

梁柔还当着他说真的,要自己掏钱给她再买这种珠宝,立刻在他怀里挣扎摆手,“你可别乱花钱,这种东西太不实用了,我看着就想把它锁起来,谁敢带这个出去,不被人打劫才怪。”

女人都喜欢珠宝华服,聂焱之前给梁柔准备的就不少。只是梁柔是医生,不可能珠光宝气,不说工作途中不方便。就单说给人的感觉就不好,面对重症病人,那都是些生命垂危的人,医生若是身上带着珠宝,这么看着都让人观感不好。

不说工作,私下里,有时候梁柔也会带细细的铂金链子之类的东西,细细巧巧,恰当美丽。现在手里这条项链,大的吓人,梁柔私以为,大到这个程度的珠宝,已经不能用美丽不美丽来形容。真是那种看到就觉得惊心动魄的感觉,有种震撼力。

不适合她这样的平凡人。

聂焱借着醉意,将梁柔手里的项链一夺就丢进了浴缸里,“瞧把你吓得,这东西也不过就是个死物。”

“喂!”梁柔还真做不到聂焱这般是钱财如粪土。

聂焱也不管,开了水龙头放水,嘴里编着瞎话,“我跟你说真的,跟钻石一起泡澡,能改变磁场,对身体好。”

梁柔哭笑不得,“我可是医生!聂焱!”

对着医生讲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话,是不是有些鲁班门前班门弄斧的意思?聂焱才不管,她说话,他就堵她的嘴吻着她。

还好梁柔回来第一时间就卸了妆,要不然,保准他吃一嘴的化妆品。

拗不过聂焱胡闹,这一夜,梁柔跟聂焱一起,还真就跟上千万的珠宝一起泡了澡。

所谓‘纸醉金迷、骄奢淫侈’,梁柔亲身感受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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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聂焱就早起准备去公司。

在昨晚的晚宴后,今天无论如何,聂焱都是要按时去公司开早会的。

梁柔也爬起来陪他一起用早饭。

聂焱的饭桌很长,是能容纳二三十人的长桌。聂焱坐在主座,梁柔在左手边,右手边是聂子谈。安安起的迟了,来的时候聂焱聂子谈都已经开始吃。原本在观海阁住的时候,安安赖床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在这样略显庄严的饭厅里,安安的晚到就显得有些不太好。

梁柔能感觉到周遭佣人们那种细微的情绪,但是安安好似完全无知无觉,来了之后就往聂焱身边靠,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直接开口就说:“聂聂,今天happy能接过来了吗?”

聂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不同,脸上表情很严肃,听到安安问就点了下头,“等下就让人去接。”

之前因为准备晚宴,就没有第一时间把狗接过来,总想着宴会的时候,人多眼杂,家里有只狗,万一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聂焱说完话之后,空气都凝固了片刻,聂子谈抬头望了眼安安,又低下头去继续吃饭。就在这间饭厅里,有聂子谈非常不好的记忆,曾经的聂家饭厅,每天早上聂兆忠吃早饭的时候,都是家里最凝固的时刻。聂兆忠会询问儿子们的学习情况,然后进行训斥批评。其他的时间工作太忙,早上去公司,晚上如果还有应酬,那么回来的时候,孩子们几乎都已经睡着了。所以每天早上的早餐时刻就是聂兆忠跟儿子们相处的唯一时刻。

就聂子谈这样的透明人,这种时候也是唯一能见到父亲的时候。

聂兆忠那种性子,尤其是在聂焱离开家里的那几年,脾气更是暴虐。就在这张餐桌上,家里几乎每个人都受过训。就算是艾华,坐到这饭桌上的时候,也会谨言慎行。

在聂子谈的印象里,这饭厅就是家里权利浓度最深重的地方。

现在聂焱坐上了聂兆忠还在家里住时的位置,不自觉地,聂焱也带上当年聂兆忠的模样。那是作为家主,该有的样子,内敛、沉稳,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不仅聂子谈深谙这样的气氛,就算是第一次坐到这个地方的梁柔,也能感受到,所以吃早饭的时候,她都很安静,连刀叉都不会发出声音。

但这一切对安安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安安拿着刀叉吃太阳蛋,嘴里嚼着东西,唔理呜嘟地问聂焱,“我能跟着一起去吗?happy不喜欢陌生人。”

这下子就连梁柔都有些沉默不下去,她养安安一向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她们母女两个,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梁柔反而很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跟安安聊聊学校里的事情。轻松自在,但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安安到了聂家大宅,坐在这样历史悠久,积攒了浓浓威严感的地方,依然如此逍遥自在,就有些格格不入。

梁柔怕周围的佣人觉得安安是个没有家教的小女孩。

就出口阻拦,“你好好吃饭,别一直说话。”

安安嘴里还有太阳蛋,但是叉子已经去叉香肠,嘟嘟囔囔的说:“我在吃呀,妈妈。”

她确实吃的很好,没有不吃饭。

梁柔都有些想发火,觉得孩子实在有些没眼色。结果安安就跟知道梁柔的心思一样,大剌剌的说:“这里的桌子好长,不说话感觉冷嗖嗖的。”

一个小丫头,还知道冷嗖嗖的。

梁柔露出无奈的表情。

倒是聂焱聂子谈两人都愣了下,他们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这间饭厅,仿佛走进这里,就该严肃起来。没想到安安一句话说的人心里一震,从没人规定过,在聂家吃饭就得吊着脸。其实当年聂焱的祖父母还活着的时候,这间房厅也还是其乐融融的,只是后来祖父母去世,聂兆忠一个人挑起公司大梁,将亲兄弟几乎全部驱逐之后,聂兆忠太忙了,就将这里变成了训话的地方。

聂焱嘴角一翘。

聂子谈已经开口,“安安说的对,这地方不说话就觉得冷嗖嗖的。”

这话让聂子谈说是太对不过了,他没有母亲疼爱,从小到大,这里是唯一能见到父亲的的地方。但这里并没有给聂子谈快乐幸福的回忆,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忐忑的坐在这里吃饭。不敢抬头去看聂兆忠,就在一片静默中等着聂兆忠问完聂焱、聂子赫之后,问他一句学业。

聂子谈从小就考第一名就是为了在这样的时刻,能给父亲留下一丝好感。只是,他失望了很多年,每次他说自己考了第一名的时候,聂兆忠都冷冷淡淡,并不多说什么,连一句夸奖都没有。也有一次聂子谈故意考的很不好,既然他考第一得不到赞赏,那就考最后好了。只是他考的很差告诉聂兆忠后,聂兆忠直接让聂子谈不要上桌吃饭了。什么时候考好了,什么时候再上桌。

从那之后,聂子谈就知道,他能上桌吃饭的权利,是靠他不断的学习考第一名换来的。

他不敢再有任何的怠慢,只因知道,他跟聂焱聂子赫不同,他只能考第一。

聂子谈想起往事有些心酸,但现在的家,又让他觉得很开心。有安安有梁柔,这个多少年都充满压抑、竞争的饭厅,有了一丝暖意。

聂焱没多说,他还是没办法在这里谈笑风生。

不过他不在严肃着脸就是了。

安安被聂子谈支持了,还会仰着下巴瞅瞅梁柔,一副‘你看我说的对’的表情。

梁柔无语........孩子真不好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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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聂焱跟聂子谈一人一辆车前往公司,走前交待六猴儿跟着梁柔去元家还项链。安安也安排了人跟着回观海阁去接狗。

梁柔回房间之后,还是在浴缸里把项链给拿了出来,擦拭干净之后,找出昨天元龙送来时的托盘,原封不动的放好。拿着项链,带着六猴儿去元家。

住在聂家大宅里跟从前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至少这个去元家的路程就近了很多,几乎是步行可到。但是今天因为有项链,梁柔可不敢自己走路过去。虽说这地方治安很好,但是梁柔实在没那个胆子,举着几千万的项链,在室外走来走去。

开了聂家车库里的黑色劳斯莱斯。

六猴儿给梁柔做普及工作,说这辆车原本一直都是聂兆忠在使用的,现在因为聂兆忠入院,这辆车就闲置了。当时去接聂焱出车祸开的是房车,没有开这辆。

非常老款式的劳斯莱斯,几乎每个细节上都写着一种老派的富贵气质。

聂焱特意让梁柔乘坐这辆车去元家,恐怕也不是没有用意的。昨晚也是到睡前,梁柔才知道聂焱竟然为了元家送她项链有些吃味。男人的占有欲上来,还真是挺让人匪夷所思的。

短短的路程,梁柔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心态。

元宵给聂焱的录音,元宵的本意是找到了杀害元彰的凶手。而梁柔更想搞清楚的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声音如此的像梁朝城。

尽管在聂焱面前,梁柔没有给出确定的答案,但是内心里,梁柔知道自己不可能听错。那毕竟是他从小就警重、爱戴的父亲,没有哪个孩子会忍不住父母的声音。

甚至梁柔都打算在可能的情况下,把那录音放给母亲李秀丽听听。

只不过桑乔说李秀丽已经买票回玉洲了,留下话说梁柔丢尽了她的脸,她呆不下去了。

要知道当时梁柔为了安安的伤离开婚礼现在,几乎可以等同于逃婚。李秀丽随后被桑乔安排在梁辛之前的宿舍住,但这宿舍里,上上下下都是警局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些人都是去参加过梁柔婚礼的人,李秀丽成天面对这些人,内心的感受可想而知,所以根本就没见梁柔,甚至连电话都没一个,就自己买票回去了。

桑乔原本是要第一时间告诉梁柔的,但是桑乔忙着查案,又赶上找到邢封,这可不就忘记了。

等想起来跟梁柔说的时候,李秀丽早已经离开临海市。

想起母亲,梁柔悠悠叹口气,不同的环境,完全不同的经历,让她现在跟母亲的相处越来艰难。不是她想要如此,而是........就聂焱的身份,李秀丽是不可能理解的。

尤其是,梁柔低头看看手里的首饰盒,这项链要是给李秀丽看,绝对说是街边骗子搞出来的玻璃碴子,绝不可能认为这是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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