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那位参与刺杀玉楼公子的长老呢?”君无戒眯着眼睛质问道。
“死了!”东方宿仓促地回答道,“因为他曾经违背了我的命令,依照玄宗的门规而被处死。”
此刻祁万山面色铁青,浑身气得发抖。对于东方宿说什么他已经全都不在意了,他现在只是震惊于为何自己的一双儿女竟会从至亲而反目成仇,明明昨日他们二人还在自己面前表现的相敬如宾,怎么今日竟会突然闹到这般你死我活的地步?
“爹,正因为孩儿在这一路上抱有性命之忧,故而才不得已出此下策请陆宗主带领魂宗的高手一起保护我。”玉楼转身对祁万山深鞠一躬,此言过后便是再无别话。
“玉凤,为父要听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祁万山目光阴沉地盯着玉凤,一字一句地问道。
玉凤自从听到东方宿出卖她,心中就知道纸包不住火,饶是她再如何巧舌如簧,只怕在东方宿的铁证面前也会显得苍白无力,心中除了悔恨不应该相信圣域之人外,剩下的就唯有绝望。在祁万山那双老眼的注视之下,玉凤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张口吐出一个字:“是。”她这个字说完整个人便如被人掏空了力气一般,面色苍白尽显疲态。
祁万山同时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整个人呆呆地望着玉凤竟是被气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玉凤突然眼光一冷,面带鄙夷地看向陆一凡,淡淡地说道:“只不过玉楼这次也选错了人,你相信陆一凡选他保护你,却绝对想不到最后关头出卖你的人也是他!”
“你说什么?”祁万山疑惑地问道。
“在陆一凡和古岛主一决生死前夜,我曾找过他,以保他、蝰晋和魂宗众人的性命为条件,命他暗中在茶中给玉楼下毒,而陆一凡这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他居然答应了……”
不等玉凤冷笑着把话说完,她却陡然看到玉楼已经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臂,将衣袖高高卷起露出隐藏在手肘内侧的那道红线,就在玉凤心中突兀地升起一抹不祥的预感之时,玉楼却是突然伸出左手在红线处使劲儿的搓动了几下,随着他的搓动那道本来应该深藏于皮肤之下的红线竟是渐渐地被磨掉了。
看到这一幕,玉凤的心瞬间便跌到了谷底,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又上当了,当下脚下一阵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蛇胆断芙膏,无色、无味、性甘凉,慢性剧毒,杀人于无形。最重要的是,此毒无解。”玉楼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难道忘了我曾在藏书塔中苦读十八载,阅遍天下各种奇书,这蛇胆断芙膏虽然在毒药之中算是生僻,但比它再生僻千倍万倍的毒我也见过,此毒的习性特征又岂能瞒得过我呢?姐姐你为了杀我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只不过终究还是棋差一招。我刚刚已经教过你了,与其事后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不如在事前就先断了对手的活路。”
……
两天前,傍晚。
陆一凡在韩灵儿那吃了闭门羹之后便找来纪原嘱咐了几句,之后便欲要离开芳华苑朝着青云阁而去,但在他迈步芳华苑大门之时,玉楼却是突然从后面叫住了他。
“一凡,你要去哪?”玉楼疑声问道。陆一凡并没有打算隐瞒,将小九传的话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玉楼,玉楼闻言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方才张口道:“你猜是谁要见你?”陆一凡闻言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无论是谁我一去便知。”
“你不知道我却能猜得到!”玉楼神色古怪地微微一笑,“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在这个时候找你,想来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放手做最后一搏了。”
“什么意思?”陆一凡听的满头雾水,“你说的‘他’是谁?”
“你一去便知!”玉楼用陆一凡自己的话来回答陆一凡的疑惑,继而神色一正,凑上前去低声嘱咐道:“一凡你只要记住一点便可,无论等会儿你见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保持冷静,还有无论你见到了那人之后她对你提出什么要求,你都要暂时应允下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你记着我的话便是,其他的事我等你回来再好好解释!”玉楼不等陆一凡打破砂锅问到底,便主动伸出双手将陆一凡推出了门去,而陆一凡也在一头雾水之中稀里糊涂地朝着青云阁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