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钦服的说道:“没想到大人还有悯天怜民之心,我却没有想到这一层。惭愧!”
王强慨然说道:“我太平教的宗旨就是济世安民,自然以民生为要务。不过我猜南明朝廷可能不会这么想,我们以明廷的名义同李自成合作自然是不行,李自成也不会答应,但太平教不受朝廷管束,所以可以和李自成联手抗敌,我打算以太平教的名义在各地起兵反清,此事却不必同朝廷言明。”
卢象升听王强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投靠明廷,也摆明了和自己是处在对等的地位上,不过王强济世安民的主张他还是赞同的。
弄清楚了王强的意图,卢象升安心了,于是说道:“朝廷的钦差前日到了武昌,果然如你所料,他们只认太子,不认三皇子,只封三皇子为桂王,属地云南。还委任我为华中地区明军的都指挥使,命我整军抗御闯匪。我该何去何从,一时没有定见,还请王大人开解。”
王强已经知道了卢象升受封的消息,事先想好了说辞,他冷笑一声说道:“哼哼,别说三皇子,就是太子去了南京他们也未必认!不过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如果我们自己争起来,只会让满清得利,我觉得现在还是得一致对外
,我们自己内部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再说局势怎么发展现在还是未知数,等等看也好。所以我的意见不如就接受南明朝廷的旨意,先壮大实力再说,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卢象升叹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不过我初来此地,要整军和管理地方困难也是颇多,手中可用之人甚少,想整军抗匪也没有那么容易呀,你那里人才济济,还望能帮衬一些呀。”他考虑自己整军需要助手,想将李刚、尚大勇他们这些明廷旧将收到麾下。
王强听出了卢象升的意思,打着哈哈说道:“哈哈,我与大帅是莫逆之交,协助大帅责无旁贷呀。现在我太平教也在编练新军,起而抗清,到时候我、李刚、尚大勇都会听从大人的调遣,就向当初在特区那次一样,我们几人联手,定然是战无不胜啊。”
卢象升见王强不肯松口,也觉无奈。王强忽然想起了张晓东,于是说道:“大人手下缺人也不可不虑,尤其是地方上的官员如果不能鼎立相助,筹粮助饷,想要整军也难。要说擅长治理地方的人才我倒知道一人,现任苏州知府张晓东擅长经济,在当地民望很好,我当初去苏州筹粮,有些交道,要是将此人调任湖北不知大人是否合意。”
卢象升说道:“此人我也有所耳闻,是个能吏,我今天就给朝廷上表,调他来任这湖北巡抚。”
“还有一人,原是通州的县令,叫张浩,当初我在特区之时与我配合甚好,是个人才,此次京城陷落,他也随队到了这里,现在赋闲,可以一用。”王强说道。
“哦,那我倒要见见,如果合用,就委了武昌的知府。” 卢象升说道。
王强不动声色的已经将两名关系亲近之人安插好了,见卢象升并不疑心,接着说道:“我当初在东北办学校倒是培养了一些人才,只是都很年轻,缺乏历练,可以选一些出来,由大人亲自考较,量才任用。”
“好!有多少人你尽管荐来,我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地方,不然将来这仗就没法打。” 卢象升喜道。
王强担心的说道:“大帅骤然安排这么多官职的调整,朝廷能答应吗?”
卢象升傲然说道:“他们既然要我整军御敌,让我督管几省地方,就必须委我以全权,四省的官吏任免和税赋的支用就得我说了算,不然我就不认他这个小朝廷!”
王强觉得南明朝廷刚刚成立,正是急于安抚地方,收买明廷遗臣,卢象升以抗命相要挟,这南明朝廷八成得顺着,不如就这个机会多要一些权利出来。他考虑到太平教在云南要建立基地,而且丽妃和儿子也要到云南去,觉得云南巡抚如果能安排自己人最为有利,于是说道:“还有一事请大帅思之,此次朝廷将三皇子发往云南永驻,我担心日子久了,皇子在那里会受委屈,不如将这云南巡抚一职安排我们的人,这样才能确保皇子的周全。”
“大人所虑极是,我也正有这个担心。朝廷一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保不齐将来会对三皇子不利,不知大人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反正我去同朝廷力争,不安排我们的人,那皇子就留在这里,不到云南去。” 卢象升说道。
“恩,大帅觉得田精明如何?他原是以吏部侍郎衔掌管特区市场和钱庄,擅长经济之道,为人忠厚,处世老练,大人觉得如何?”王强说道。
“好!就是老田。此人当初给我前线供应军需从未迟缓,为官清廉自守,正合我意。” 卢象升高兴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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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番密议,各有所得,尽欢而散。
南明朝廷为了笼络卢象升,全盘接受了他关于湖北巡抚、云南巡抚人选的提议,几天后,朝廷旨意下,调任张晓东为湖北巡抚,任命田精明为云南巡抚。在这几天里,王强也根据形势的变化,进行了周密的筹划,他要将云南建成自己的根据地,太平教势力发展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