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道人家韩有容不知所措,病急乱投医用求救的眼神看薛明。
薛明抬头看天在心里吐槽,你老公死了你看我干什么,你老公不是武大郎,我也不是西门大官人。
韩有容六神无主,她的公婆早就去世,两个大伯哥一早就去镇供销社卖野猪肉,家里没个管用的男人。
尸体不能长时间地扔在路上,大队长李斐眼珠一转把皮球踢给薛明,“薛同志见过大世面,你给大妹子一些建议吧。”
“以我的经验判断庞医生就是酒后遇上野狼死于非命,韩嫂子如果怀疑是谋杀就去公安局报案吧。”薛明说道。
这种建议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李斐暗骂薛明是小狐狸,不过这种事外人实在不好插嘴。
其实他并不想让公安介入调查,那样的话仙人跳和酒后乱性的事情就瞒不住,造成的后果一是赔钱了事,毕竟死人了。
第二种后果就比较麻烦了,公安机关可能会要求薛明娶这个小寡妇,抽象的世界可以发生任何抽象的事情。
“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懂,既然队长和薛同志都说是野狼咬死的那就料理后事吧,我的命好苦啊!”韩有又哭起来。
李斐马上给庞振坤安排后事,并且要求薛明一起操办,他知道薛明昨天在庞家喝酒。
就像未来朋友聚会有人在酒桌上喝死了,酒桌上的全部人都得承担责任。
薛明点点头,“我接受李队长的建议,但是我得先把药材送回家,我姥姥等着药救命呢。”
“好,我相信薛老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把药材送到家就过来。”李斐说道。
薛明骑着自行车回到光明镇,把药方、熊胆和千年人参交给老妈去药房抓药,陪姥姥说说话就骑车回大李庄庞振坤家。
庞老大和庞老二已经卖完熊胆回来了,跟李斐和薛明一起商量给庞振坤办葬礼。
风光大葬是不存在,在农村年轻人去世不能举行葬礼,横死之人甚至不能葬进祖坟,现在的农民也没有大操大办的资本。
薛明跟着大队干部扛着铁锹去地里挖坑,再用烂席卷起庞振坤的尸体直接下葬,韩有容穷得买不起棺材。
葬礼就这样结束了,在葬礼上帮忙的村民各回各家,薛老大说道,“薛老弟你也回去吧,麻烦你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庞大哥不要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薛明骑着自行车离开庞家,在附近的路口中停车耐心等庞家两兄弟离开。
薛明觉得韩有容守不住家里的一千斤小麦,庞家两兄弟肯定会想办法霸占,这种事在乡下屡见不鲜。
十分钟后薛家两兄弟离开庞振坤家,薛明把自行车扔进空间里步行来到庞家。
韩有容转身偷偷擦掉眼泪,“薛同志你回家吧,谢谢你帮忙料理他的后事。”
“庞振坤的死我很抱歉,以后你要是遇见处理不了的麻烦就去镇供销社找裴林裴主任,他会带你去我家找我。”薛明说道。
“这事跟你没关系,如果他不起歹念就不会有这一劫,你不要放在心上。”韩有容强颜欢笑说道。
这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薛明对她有了一些好感,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铜戒指给她,“遇见大麻烦就拿着它去找我。”
离开大李庄回到赵村大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在村子外边进空间,熬到天黑进村看自己的宅子。
大门上挂着崭新的铁锁,院子里没有杂草屋子里也很干净,这些都是原大队支书赵田的功劳。
当初举家逃离时故意在堂屋门上留下一串钥匙,希望赵田能念旧情帮忙打理房子,赵田果然没让他失望。
薛明来到赵田家外边,悄悄把一百斤小麦放在赵家堂屋门口,希望他再接再厉。
第二天清晨赵田的媳妇发现粮食,风一般叫醒熟睡的赵田,“别睡了快起来,走人在咱家屋外放了一袋麦子。”
“你打什么神经?现在家家都解不开锅谁会给咱们粮食?你要是没事就躺在床上别动,人越动饿得越快。”赵田气呼呼用被子蒙头。
“我的眼没瞎,堂屋门口真有一布袋麦子,你快起来看看啊。”古翠花用力掀开他的被子。
赵田无奈起床,看见金灿灿的麦子瞬间懵逼,急忙把粮食扛进屋里藏起来,“千万不要对外人说,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又不是傻子。”古翠花眉开眼笑,“老赵你说谁会那么好心给咱们粮食啊?难道是观音菩萨听到了我的祷告发善心。”
“你就当菩萨发善心吧,以后每隔三两天就去薛明家打扫院子,里里外外都给我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赵田从枕头下拿出钥匙给媳妇。
他已经知道是谁给的粮食,不禁在心里感慨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薛明是个有大本事又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薛明回到家时老妈已经喂姥姥喝完药,他犹豫片刻决定向老妈坦白庞振坤的事,担心将来韩有容找上门时老妈会一头雾水。
他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清楚,刘月娥直接傻眼了,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孩子别嫌我多嘴,不管韩有容再好看她也是个寡妇,你总不能娶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小寡妇吧?”刘月娥说到这里不禁打个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