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皎皎诚恳地和王大娘说了声对不起,继而愤怒道:
“是宋知青扯谎骗了我!他说那双手套是他买的,被您厚着脸皮抢走了,他不好意思找您要,就求我去悄悄拿回来……”
话还没说完,王大娘就狠狠推搡了宋文浩一把。
“呸!放你娘的狗臭屁!那双手套明明是我大儿子从城里捎回来的,我大儿媳妇亲手勾的!”
“你咋这么不要脸,撺掇别人偷东西,还给老娘泼脏水!”
宋文浩狼狈跌坐在地上,慌乱道:“王大娘,不是这样的,你别听她胡说……”
池皎皎冷哼,高高举起右手的野鸡,“各位叔婶,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就天打雷劈!”这只野鸡!
她在心里暗暗道,野鸡发的誓,老天爷您打雷要劈准点哦~
“那双毛线手套就在知青点,叔叔婶婶们,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找。”
“除了王大娘的手套,宋知青还说你们欠他钱不还,那些鸡蛋,苞谷,腊肉,糖,都是他撺掇我去拿的,最后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她的话半真半假,假的是宋文浩没有怂恿原主,原主是主动偷东西讨好他,真的是偷来的东西全部进了宋文浩口袋。
恶名全让原主背了,他这个实际受益者躲在后面,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围观村民一片哗然,全都涌上来声讨宋文浩。
“人穷志不穷,你给老子说清楚,老子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馋不死你,把老娘的腊肉吐出来!”
“跟这种一肚子坏水儿的人费什么话,去喊村长,上知青点搜东西去!”
“别,别喊村长,你们听我解释啊……”
宋文浩急的脖子都红了,要真让他们去知青点把手套搜出来,他的名声就完了!
可那白斩鸡身材怎么反抗得了天天干农活的村民,直接被拎着走,扭头就看见池皎皎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野鸡野兔,勾起唇,笑容恶劣又挑衅。
宋文浩气得肺疼。
死肥婆,他跟她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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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
顾杰一踏进院子就去找顾母告状,“娘,你赶紧去池家悔亲,我二哥不能娶池皎皎!”
顾母正坐在院子里摘菜,听见小儿子的话脸色一变,抬头看见他身后的徐小莲,脸色更黑了。
这个臭小子,带外人上门,还瞎嚷嚷家里的私事,生怕不丢人是不是?
她重重搁下簸箕,站起身来一把揪住了顾杰的耳朵,动作像是演练过千万遍,顺手得很。
“咋咋呼呼的作甚,你二哥昨天才重新定的媳妇,又悔亲,想叫村里人都来看笑话?”
顾杰习惯地歪着头,气冲冲道:“池皎皎勾搭宋知青,给我二哥戴绿帽,村里人早在看我们家笑话了!”
听到他的话,顾母眼皮一跳。
小儿子性格冲动莽撞,肚里藏不住事儿,能说出这话,肯定是看见什么了。
可有外人在,不能就这么把家丑扬出去。
顾母戳了下小儿子的脑袋,“你给我闭嘴,胡咧咧啥!”
“我没胡说,我亲眼看到的,不信你问小莲姐!”顾杰捂住通红的耳朵,执拗道。wap.biqμgètν.net
顾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破孩子,咋就不会看眼色,真有事也得关起门来说啊。
徐小莲眉头挂着一抹愁,走上前,柔声开口,“顾大娘,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东西落在了知青点,顾杰跟我一起过去取,也不会撞见池皎皎和宋知青在一块。”
“顾杰也是替他二哥抱不平,您别凶他了。”
顾杰感动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小莲姐善解人意,二哥娶她该多好啊。
刚要说话,就被顾母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徐知青,你过来是有啥事吗?”
她心里也急老二的婚事,但没弄清楚之前,不会大剌剌地和一个外人议论。
徐小莲眼神微闪,没再继续提池皎皎的事,而是扬起一抹腼腆温柔的笑。
“大娘,我在公社学了处理外伤,今天过来是给顾铮哥换药的,勤换药,伤口才能好得快。”
果然,一听到是对顾铮伤口有利的,顾母态度热情了不少,“诶,好,老二在对门教几个娃娃认字呢,我这就去喊他回来,你先坐一会儿!”
她搬来一把椅子,然后擦擦手就往院外走去,顾杰狗皮膏药似的追在她身后,“娘,您真得劝劝二哥,那个池皎皎不是个好的……”
徐小莲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在院子里坐下等,而是背着包,自顾自地进到了东厢顾铮住的屋子。
屋子里有股浓郁的药味,很难闻,但一眼望去却并不像病患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摆放得十分整齐,就连床铺也打理得一丝不苟,俨然透着部队的严肃作风。
徐小莲目光扫过床里侧上锁的柜子,然后来到书桌前放下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