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修,修完再看)
顾铮视线被那截柔软粉舌烫到,倏地垂下眼睑,手里水壶塞了过去。
参须泡的水,清甜又解乏,应该能让她暂时好受些。
“下午的事对不住,你先回去,我去找何医生拿点治咬伤的药。”
顾铮说着就要滚动轮子去医生办公室,池皎皎忙抓住他的手。
“回来!为这种事去找何医生拿药,他问起原因来你怎么说啊?”
难不成说她色中饿鬼投胎,趁没人把受伤的对象按在病床上强吻,结果没得逞还被咬伤了舌头?
如此丢脸的事传出去,她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顾铮抿了抿唇,低声道:“就说我吃东西太急,不小心咬伤了舌头。”
见他曹操曹操到。
“顾铮,你醒了没,我给你带了早饭。”
顾铮慌忙撑起身子,拿过床头的拐杖,刚站起来整个人就僵住了。
小顾铮,还没消下去。
夏天的裤子薄,根本遮不住,而且那处已经浸出了一大块深色痕迹,完全没法见人。
“咦,怎么没动静,我进来了哦?”
池皎皎端着饭盒和搪瓷缸站在门外,饭盒里是两个拳头大的白菜鸡蛋馅包子,搪瓷缸里则是八分满的杂粮黑豆浆。
她昨晚和顾母一起歇在顾舅舅家里,早饭是顾母一大早起来做的,做完早饭又忙着杀鸡炖汤给两个儿子补身体。
她就主动揽了给医院的顾家父子送早饭的活儿,正好送完早饭还得去孙主任那里报道,给科室里的几位医生培训治疗破伤风的针灸法子。
正准备把早饭送进去就走,病房里传出顾铮的声音。
“等一下,我换个衣服。”
“哦,好。”
顾铮庆幸隔壁床的大爷昨晚出院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如此狼狈羞耻的事情不用显露于人前。
他快速从军绿挎包里找出裤子,因为着急,左腿又使不上劲,换起来很是吃力,等换好干净的四角短裤,他已是满头大汗。
越心急越容易出乱子。
穿长裤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拐杖,拐杖倒了砸中床头桌上的水壶,水壶里还有没喝完的人参须水。
顾铮眉心一跳,松开裤子弯腰去抓水壶,结果水壶被大手稳稳接住没掉在地上,他却因为重心不稳摔在病床中间的过道上,发出砰的闷响。
“顾铮,你怎么了?”
“没事,别——”
进来两个字卡在喉咙口,担心出事的池皎皎已经推门而入。
“你……”
试问大清早就看见赤果果的男性躯体是什么感觉?
池皎皎只想说一句,刺激。
男人上半身光着,胯间套了条军绿色短裤,同色系的长裤挂在小腿处,该遮的不该遮的,什么都没遮住。
顾铮没想到她会突然进来,一把扯过床上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他身上的伤疤狰狞丑陋,看起来很是恐怖,小妹顾静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吓哭了,连着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血缘至亲况且如此,更不用说认识没多久的池皎皎了。
顾铮的尊严和傲骨不愿自己这副狼狈残废的模样被人看见,他冲池皎皎低吼:
“谁让你进来的,转过去!”
他粗暴地往身上套背心,老旧的棉布因为多次浣洗变得又薄又朽,哪里经得起他这么大力撕扯,不出意外地烂成了两半。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刺耳。
顾铮的脸瞬间变得如黑炭一般。
上衣烂了,他绷紧了表情继续穿裤子,也不管左腿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纱布,手扶着床沿就要强行站起来,额角青筋鼓胀。
手突然被人握住。
“你在别扭什么?腿还想不想要了?”
池皎皎声音透着淡淡怒气和一丝心疼。
她不由分说地把顾铮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卧床养病了这么久,男人的身板依旧高大,压在肩膀上,分量很沉。
池皎皎用力将他扶起来坐在床上,微喘了口气,“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被人看?”
“丑,怕吓着你。”
顾铮闭了闭眼,嗓音沙哑,他浑身上下只剩最后一块遮羞布了。
池皎皎轻笑着摇头,“顾营长,你居然说军功章丑,思想觉悟有待提高啊!”
这些伤疤有硬币大小圆形的,有被缝合成蜈蚣状的,还有凹进去少了一块肉的……
丑吗?
客观上来说是丑的。
但这些伤疤上承载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安宁幸福,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说它们丑。
顾铮眼底震动,一瞬不眨地盯着池皎皎,“你不怕?不觉得恶心?”
“那天的事还需要我给你回忆一遍吗?”
池皎皎有些无语,这点小事何需反复询问,她若是害怕恶心,那天就不会亲吻这些伤疤了。
柔软的指尖轻轻抚摸过那些伤疤,抬头望进男人漆黑的眼底,“还疼吗?”
顾铮呼吸加重,喉咙艰难地咽动。
被她指尖触碰到的地方好似被细小的电流击中,酥麻从脚趾尖窜到头皮。
汹涌澎湃的热意齐齐往下涌,下|腹处猛地燃起一窝火,将他烧得神志不清。
顾铮的肌肉绷得很紧很紧,最后身子激灵灵打了个颤栗。
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粗重的喘*息声,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轻轻捉住那只作乱的小手,哑声道:“不能再摸了……”
男人这幅模样,明显是……
池皎皎鬼使神差地低头往下看,瞬间小脸通红。
男人却好似真变成了木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池皎皎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把衣服塞到他怀里,“你试一下,不合身的话我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