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立即对司徒珏说道:“大人,可以将马送下去了。”
司徒珏立即冲手下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人连同李哲将马拉了下去。
不多时,李哲回到了大堂之上。
喜来这才指着男死者的衣服说道:“这身衣裳,就是马的目标。”
喜来顿了顿,看着众人解释道:“这衣裳,是特意为了今日之事制作的。红蓝配色,看起来并不协调。
司徒珏听闻看着喜来故意问道:“各花入各眼,或许他就是喜欢这样的颜色也未可知。你又怎能说,是为了今日之事特意做的衣裳。”
喜来看着司徒珏解释道:“这也就是为何民女要翻看尸体的原因,除了要看死者死因之外,更多的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民女发现,这男人的衣服和鞋子,并不合身。鞋底干干净净,是第一次穿。而死者的鞋因为不合脚而将脚磨的通红,还磨出了血泡。”
司徒珏安安静静听着喜来的分析,并没有打断她的话。
一旁的陆归远一脸得意的看着喜来。
喜来继续说道:“如果说新鞋磨脚,也说得过去。可死者的脚甲很久都没有修剪过。且衣服的袖笼也并不合身,大人请看。”
喜来说着,上手将死者的衣服解开,翻开腋下,勒痕已经变成了青紫色。
“这身衣服衣料华贵,如果说是富贵人家,怎么可能给人穿不合身的衣服。只能说明这衣服,是另有目的。而此人穿着这件显眼的衣服,大闹酒肆,为的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让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等马匹撞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会盯着他看。”喜来看着死者一字一顿道。
“可他这么做,是为什么?马撞过来,他非死即伤,更何况这马发了狂还踩了他几脚。”司徒珏有些不解。
喜来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他就是要让马发狂踩他,所以才穿了这样颜色的衣服。马对红蓝之色十分敏感,尤其是在被楝藿刺激之后,看到红蓝色更为兴奋。而街上此刻,因为此人闹事,大部分人都散去周边,只有他最危显眼。要的,就是马直冲着他而来。”
“别说司徒大人了,我也没明白,照这么说,这人如果是故意的,那不就是冲着顾老夫人而来的么!”一旁的陆归远冷不丁说道。
司徒珏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喜来点了点头道:“这个女人的出现,恰巧证实了这点。”
司徒珏看向女死者,见她脖子殷红,十分刺眼。
“这女人声称二人是夫妻,可等马踩了男人十几脚之后,才出现。二话不说抱着尸体就开始哭骂,也不检查是否真的死了。想来一早就认定,男人必死。而据她所说,是知道男人先被撞了,那被撞与被踩之间,是有些空隙时间的,她就在不远处看着。这还不蹊跷?”喜来冷笑一声反问道。
“可拔刀的是顾家的侍卫啊!”
“对啊,明明是他先拔刀的。”
门口的百姓听喜来分析完后,鸦雀无声,可突然冒出来这样的声音。
一旁的李哲,嘴唇惨白,身子有些颤抖道:“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
“要想知道,是李哲动手杀人,还是这女人自己撞上来而死,很简单,只需要验尸即可。”喜来冷静道。
众人诧异的看向喜来,司徒珏皱了皱眉道:“今日不巧,仵作被派去邻县查案,如此……怕是……”
“她会,让她来!”陆归远一激动指着喜来说道。
喜来连忙冲陆归远挤眼睛,司徒珏诧异的看向陆归远,随后疑惑道:“陆大人怎么知道此女会验尸?”
陆归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支支吾吾脑子转的飞快,随后编谎道:“她自己……对,她自己方才不是说了,自己去检查尸体么,那肯定是会啊。”
虽然陆归远的话十分蹩脚,可总算也是说得过去。
喜来连忙说道:“这位大人说的是,民女的父亲便是仵作,自幼习的一些验尸技巧,大人可否让民女一试,若说的不对,以大人推演的本事,自然能分辨的出。”
司徒珏听闻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先试上一试吧。”
喜来听闻,立即上前。俯身翻看着女死者的脖子,随后指着伤口说道:“大人断案无数,应该知道,若是持刀者发力,伤口上下皆有利器划过的痕迹,左右延伸且两端尖细,中间深而宽。”
喜来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在伤口上。
司徒珏诧异的看着喜来,原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的丝毫不差。
喜来继续说道:“可死者的伤口,却是自下而上,皮肉翻开,并非持刀者用力导致。只此一项,即可洗清李哲的嫌疑。”
“这女的说的在理啊。”
“就是啊,谁拿刀是上下片人的,不都是左右么。”围观的人说着,还用手比划着。
喜来继续说道:“大人是习武之人,应该比民女还要清楚伤口的形成。且这二人的身份十分可疑,说是夫妻,可二人身上的气味却并不相同。且,男人手掌粗糙,有很多老茧,一看就是做苦力之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不能说是冲着老夫人而来,最起码,是冲着顾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