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时辰不早了,司徒大人审问犯人还需一阵子,要不您先回去歇息吧。”喜来看了眼身后一直跟在自己左右的顾景琰开口道。
顾景琰看了眼喜来,随后淡淡说道:“无妨,正好本官还有事要与司徒大人相商。待他审问结束,和他说完同你一起回去也好。”
喜来听闻,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顾景琰一起随司徒珏往衙门方向去。
“啪!”的一声,司徒珏手里的惊堂木落下,顾景琰坐在司徒珏专门让人搬来的太师椅上。
喜来站在顾景琰身侧,司徒珏这才开口问道:“堂下之人,报上姓名。若敢在堂前信口开河,便先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说!”
“不要啊大人!”铃兰听闻急忙求情道。
男人撇了撇嘴,这才开口道:“回大人,草民汪川……是……是……是铃兰的同乡。”
“同乡?”司徒珏疑惑道。
汪川立即点了点头,同时看向了铃兰。
“铃兰,本官且问你,汪川扮作更夫,去胭脂楼可是与你私会?”司徒珏开门见山道。
铃兰急忙解释:“只是见面而已,不能算作是私会吧。大人,您这样说,可是要置我于死地。”
“同乡见面,呵,既然是同乡见面,为何如此鬼鬼祟祟,要扮作更夫还约定好固定时间!一定是心里有鬼!”司徒珏怒斥道。
二人吓得一抖,却不敢反驳。
喜来看了一眼司徒珏,司徒珏这才问道:“戚虎死的那个晚上,你在后巷见的就是汪川吧!说,是不是你,受不了戚虎的这么,指使汪川在戚虎回家的路上,杀死了戚虎!”
“冤枉啊大人,草民不敢杀人!”汪川听闻急忙解释道。
“冤枉?时间,和动机都对的上,怎么冤枉你们了。”司徒珏故意说道。
汪川看向铃兰,想要说什么,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干脆双手扶地不停的冲司徒珏磕头道:“大人冤枉啊!草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草民是冤枉的,真的没有杀人!”
司徒珏板着脸,并没有半点心软,眼看着汪川的额头磕出了血,铃兰深吸一口气,转身一把扯住了汪川,看着他额头的血迹,眼眸颤动。
“够了!我们说了吧。”铃兰缓缓开口道。
汪川的手用力握了握铃兰的胳膊,摇了摇头道:“不能说……说了回去那老毒妇,会打死你的。”
“顾不的那么多了,大人,我说!”铃兰转身一脸绝决的看向司徒珏。
司徒珏这才开口道:“说吧。”
铃兰叹了口气这才开口道:“戚虎死的那晚,我确实见了汪川,不过并非是让他杀死戚虎。他甚至都不知道有戚虎这号人的存在。”
喜来表情凝重的看着铃兰,铃兰继续道:“我的身世,这位姑娘想必一早就知道。汪川同我一早便相识,可虽然他不嫌弃我。但,却也没能力替我赎身。这些年,我这么努力攒钱就是为了早日离开,可……”
说到这,铃兰哽咽住,闭上眼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嗓子里像是噎着一块馒头一般,说不出话来。
“可是什么?”司徒珏追问道。
见铃兰如此伤心,汪川无奈只好替铃兰开口道:“早些年,我和铃兰各自拼命攒钱,想的就是有朝一日替铃兰赎身,可钱真的够了的时候,草民拿着银子去了胭脂楼。谁料,那老毒妇收了银子,却不肯放人。硬是将卖身契翻了一番,说铃兰陪了我一夜,那些银子刚够。草民不肯,便将我打了出去。”
说起老鸨的恶性,汪川满眼的恨意。
喜来只觉得更是可悲,方才那老鸨,根本就没认出汪川来。
“她自然是不肯放过我的,那些难伺候的客人,若是离了我旁人根本不肯接,一枚铜板都要分正反来花的人,哪里肯放过我。”铃兰苦笑着,脸上的无奈带着一些悲凉。
喜来想了想,主动开口道:“所以,你们想要逃?”
铃兰看了眼喜来,眼里多少有一丝羡慕,点了点头道:“不错,可是我们所有的银子,都被她给骗了,于是只能重新开始。我也只能装作乖巧,继续攒银子。为了不被她发现,每次都将银子按约定好的时间送出去,等我们攒够了钱,就离开这里……可没想到,出了戚虎这样的事,尤其是发生在那天晚上,你们盯上了我,这才……哎,罢了,看来我的命数至此吧。”
喜来和司徒珏对视一眼,其实二人心里清楚,和铃兰联系的人,并不一定是凶手,但至少找到这个人,才能排除铃兰作案的嫌疑,缩小范围而已。
“听说展勤也是你的客人,还扬言要替你赎身,可有此事?”司徒珏追问道。
铃兰冷笑一声,点了点头道:“他这样的话,说了不止一次了,可我知道那是在哄骗我罢了。我也就应着他的话来回,谁能想到,他竟然也死了。”
“那戚虎和展勤死的那天晚上,汪川你从胭脂楼后巷里开口去了哪里,可有人作证!”司徒珏看着汪川问道。
汪川立即回应道:“头一个人死的那晚,铃兰给了我银子。我将这些银子藏在城中的一处庙宇中,回去的时候,天还没亮,但庙里的小和尚已经起来扫院了,他们可以替我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