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就是展魏氏自己的吧,她穿的衣裳,却是破旧。”司徒珏回忆这展魏氏的衣服开口道。
喜来摇了摇头道:“正因为是她的,所以奇怪。”
喜来随后将衣服摊开,看向司徒珏道:“若是怕客人觉得家里乱,收衣裳。那自然是先将客人的衣裳,或者是晾晒干爽的衣裳收起来。可这件衣裳,还带着些许潮湿,况且,还是自己的。可展魏氏,几乎想都没想,并没有就近收面前的衣裳,而是小跑着上前先将这件收了起来,属下就觉得很可疑。”
“可一件衣裳,能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司徒珏还是想不明白。
可惜天色太暗,那衣裳又是青灰色的,灰麻麻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
喜来摇了摇头道:“属下只是觉得展魏氏的举动有些奇怪,还有,她和戚虎的夫人,是认识的。”
“你怎么知道,本官并没有听到你同她询问什么。”司徒珏好奇的看着喜来。
喜来立即回应道:“蜡烛。”
“蜡烛?家里有蜡烛,并不稀奇。”司徒珏摆摆手不以为意。
可转念一想,立即看向喜来道:“你的意思是,那蜡烛,是戚虎家卖的?可那么多卖蜡烛的,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戚虎家的。”
“大人果然聪明,上次我去戚虎家,看到了一种蜡烛带着些许药草香气。便问了戚虎家的人,据说是戚虎家特意给蜡烛加了安神的药材,所以这么多年,凭借这独特的蜡烛,才在京城站稳脚跟。那气味,属下记得一清二楚,同展魏氏家里的一模一样。”喜来立即回忆道。
司徒珏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
随后面色凝重的看向喜来道:“纵使,那蜡烛是戚虎家的,可戚虎家开门做生意,到处揽客,也许是她自己买的呢?”
“之后,属下特意了解过戚虎家的蜡烛价格。戚虎家的蜡烛分两种,一种与市面无异,价格等同。另一种,也就是加了草药的蜡烛,相比较而言,贵了两文钱。虽然这两文钱不是什么大钱,可对于展魏氏来说,她必定会选普通的蜡烛。而她家里现在点燃的那根,必然是有人送给她的。”喜来大脑转的飞快,立即说出自己的猜想。
“可他们两个认识,也与本案似乎没有太大的关联。或许是在之前戚虎和展强被衙门抓走的那时,相识的也未可知,送她一些蜡烛,也不是什么大事。”司徒珏还是觉得这二人之间即便是认识,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喜来看了一眼,手里的衣服,微微皱眉道:“有没有关系,或许是这件案子的关键所在。大人,明日一早,还请传戚虎的老婆和展魏氏来衙门问话。我怕,今夜我拿走了这件衣裳,让她起了疑心。”
见喜来如此坚定,司徒珏点了点头,答应了喜来的请求。
喜来回到了都统府,发觉顾景琰不仅是门前的灯笼亮着,就连顾景琰院子里的灯笼也都亮着。
喜来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么晚了,大人还没休息?
想着快些看清楚衣裳,喜来径直回到了屋内。
知茵听到响动,急忙揉着眼睛起身,给喜来端上了参汤:“姐姐,你怎么又回来这么晚啊,阿影大哥都问过好几次了。”
“阿影大哥?他找我有什么事么?”喜来疑惑道。
知茵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就是来问了好几次你回来了没。”
喜来正疑惑间,回头看了眼顾景琰院子的方向,却发现顾景琰院子的灯笼灭掉了。
“罢了,明日我问问他再说。对了知茵,你帮我多点几盏灯来。再帮我热一盏火斗。然后,你就去歇着吧。”喜来吩咐道。
知茵疑惑的看着喜来将一件破旧潮湿的衣裳摊开放在了桌面上,知道肯定又和案子有关,见喜来专心致志的看着衣裳,也不敢多问,便立即去准备。
顾景琰灭了屋内的灯,却见喜来院内的灯还亮着,知茵更是连跑着好几趟。
辗转难眠,坐起了身。
伸手从衣架上抓起斗篷,推开了门。
“主子,这么晚,你去哪啊。”阿影在暗处守候,看到顾景琰出来,急忙问道。
顾景琰皱了皱眉,目光看向对面的院子道:“这常喜来一回家就到了半夜,怎么屋子里还乱糟糟的,在忙什么呢?”
阿影撇了撇嘴,嘟囔道:“她忙她的呗。”
顾景琰冷眼看了眼阿影,阿影打了个哆嗦,尴尬的笑了笑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嘴。
“要不,我去瞧瞧?”阿影试探的问道。
顾景琰白了一眼阿影,没好气道:“大人晚上的,你一个男人,出入女孩子的房间,成何体统!”
阿影见状,只好闭嘴。
顾景琰探头见知茵拎着好几盏灯进了屋内,想了想犹豫了一下转身想要回房去。
可心里实在是好奇的紧,推门的手顿了顿,便缩了回来。
便大步往喜来的院中走去,阿影站在身后愣了一下,心中暗道:您大晚上去,好像也不太合适吧……
顾景琰站在起来门前,轻轻敲了敲。
喜来愣了一下抬头便询问道:“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