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看着顾景琰的眼,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眼虽然大多数时候,看起来都很冷漠。可每每专注望着自己的时候,却似一畔温热的泉水那般,将孤寒的自己逐渐暖化。
“所以大人,方才在城墙之上,你说了什么?”喜来转移了话题,她知道信任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承诺。
顾景琰眉毛一挑背着手往都统府的方向去,喜来欢快的跟在身后,啰嗦道:“大人!你到底说了什么啊!”
“常喜来,你好吵啊。”
“你告诉我我就不吵你了。”
……
长街上,繁华的烟花落幕之后,尽显萧瑟。
玲珑坐在马车内,往安定侯府归去,双手环住身子,腿蜷缩起来,靠在马车内。
她从未如此厌恶一个人,没想到江兴竟然如此算计自己!
一想到被一向瞧不起的江兴威胁,玲珑心里的厌恶就多了几分……
回到都统府,顾景琰催促喜来收拾东西:“天不亮就得出城,若是困了,路上且有的睡,衙门那边已经和司徒珏交代好了,放心走便是。”
知茵一边帮喜来收拾东西,一边羡慕的看着喜来小心问道:“姐姐,你们去多久啊。”
喜来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呢,不过西州应该很远吧。”
“包子,你也一起去。”顾景琰头也没抬一下,放下手里的茶盏说道。
知茵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喜来,喜来急忙问道:“大人你说真的?”
“嗯,本官身边都是一些暗影侍卫,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和包子一起还能互相照应,我听方大夫说,你悟性不错,这要是有个小病小灾的,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些,好了本官去忙其他的了,你们赶紧收拾。”
说着,顾景琰急忙站了起来往自己的院内走去。
喜来和知茵欢天喜地的开始收拾着行李。
喜来再此看到了那本薄薄的卷宗,犹豫了一下,面前浮起了霍仵作的脸。
心中开始纠结,看顾景琰的架式估计没几个月怕是回不来,若霍仵作发现这卷宗没了,怕是要多想。
犹豫了半晌,喜来想着不行回衙门将卷宗送回去。
正想出门,却听到屋外传来下人的声音:“喜来姑娘,天一衙门有人找你。”
喜来一听,以为来了案子,立即往外跑去:“什么人?”
那下人匆忙回应道:“一个年纪挺大的老头,今天来了好几次了。方才又来了,估摸着是有急事,所以我就赶紧来喊你了。”
“多谢了。”喜来点了点头说道。
随后加快了脚步往院外跑去,果然就看见霍仵作佝着腰低头站在都统府前。
昏暗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狭长,看起来佝偻枯槁略显悲凉。
“霍仵作,您怎么不进去等。”喜来急忙上前,伸手请霍仵作往屋内走去。
霍仵作急忙摆摆手道:“嗐,都统府哪里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能随便出入的。”
喜来略显尴尬急忙问道:“听说今日您找了我很多次,是出了什么事么?衙门那边有新案子?”
“听说你告了假,怎么衙门有案子还能跟我走不成。”霍仵作调侃道。
喜来急忙说道:“人命案子,自然顶天的要紧,若真需要我,我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霍仵作见喜来着急,连忙摆摆手道:“老夫不过是同你玩笑罢了,还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案子是有,不过老夫已经处理了。”
“今日新发的案子?”喜来皱了皱眉询问道。
霍仵作点点头道:“一起奸杀抢劫的案子,凶手是个习武之人,估计是采花大盗,江大人负责此案。不过我来找你并非是为了这件事,你……是不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
说着,眼神深邃的看向喜来。
喜来立即想起了那本卷宗,急忙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道:“您是说这本卷宗么?是我拿的,原想着今夜要不要送回去,没想到您亲自来拿了。”
提到霍仵作亲自上门,霍仵作抬头看了一眼喜来。随后面容苦涩道:“看样子,你已经想到死者是谁了。”
喜来抿了抿嘴,艰难的点了点头。
随后看了眼左右道:“这么晚了,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师傅您随我进来吧。”
看出霍仵作脸上的犹豫,喜来主动伸手扶着霍仵作往院内走去。
喜来将霍仵作安顿在前厅内,正准备自己去给霍仵作端茶,却见下人端着茶点走了进来,恭恭敬敬放在了霍仵作面前。
喜来疑惑的看了眼下人,那下人立即回应道:“大人说了,让姑娘好好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