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显元听闻,战战兢兢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了一旁的捕快。
捕快将信呈给了江兴,江兴打开一看皱起了眉头,信上所书潦草几字:准备一百两白银,报官,收尸!
“这上面写的清楚,若是敢报官,便让我们等着收尸,草民家底略薄,这一百两白银凑的十分艰难,可茹茹是草民唯一的女儿,只要茹茹活着,让草民替她也行啊!怎么就成了这样!怎么就成了这样啊!银子我已经都凑够了,为什么啊!”
江兴心中疑惑不已,既然是为了银钱,且莫家也并没有要报官的意思,为何此人还要如此张扬的杀人。
“那在这期间,你们没有收到其他任何消息么?”江兴追问道。
莫家夫妇互相看了一眼,二人失落的摇了摇头道:“大人呐,你不知道那几日草民度日如年啊,夫人劝草民报官,草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动手打了夫人,草民不知道,到底错在哪里了,草民从来一心向善,没做过坏事,没有啊……”
看着莫显元痛哭流涕,江兴心中烦闷。
难道说,信,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随后江兴看着莫家夫妇问道:“你们有没有估算过,从你家姑娘房内被搜去的财物有多少?”
莫显元摇了摇头,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莫夫人立即说道:“我家夫君向来疼爱茹茹,珠宝首饰一样不少,民妇倒是暗暗查算过,七七八八也有四五十两银子的东西了。”
江兴反复查看那封贼人留在的书信,虽然潦草,可笔迹锋利并非草莽之辈所书。
江兴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这封信,是完整留在你家中的吧,还是说利用你家的纸笔所书留下的。”
“小女不曾念书,房内更是没有笔墨,此信是拿贼人自己带来的。”莫显元立即说道。
江兴沉思半晌,心中暗道:此人提前准备好的书信,且莫茹茹又是深闺女子,一定是提前望风做好了准备。
既如此,那今日的死者,若是同一人所为,必定是同样的步骤。
“既如此,你们先回吧。若是想起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将消息送来官府!武安!”江兴立即喊道。
武安急忙从队伍中站了出来,对江兴行礼道:“在!大人!”
“你带一队人马前往莫家,查看一下,看看有没有遗留线索。”江兴叮嘱道。
话音刚落,莫显元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大人,草民那日留了个心眼,将那贼人的脚印拓写了下来。现下留在家中,各位差爷快随草民去拿!”
江兴一听立即说道:“你倒还不算糊涂!”
话毕,武安立即带着人随莫家夫妇离开了衙门。
见武安离去,江兴也有些坐不住了。
舒展了一下腰身,正准备前往停尸房,却见手下前来道:“江推官,安定侯府来人找你,现在衙门外等候。”
“安定侯府?谁?”江兴面色不展,皱了皱眉疑惑的问道。
那手下立即说道:“应该是个丫鬟吧,口气挺凶的。说是找大人您来传话。”
“告诉她本官没空!”江兴怒道,随后转身便往后院停尸房走去。
衙门外,玲珑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前一脸烦闷。
左右眺望,并不见江兴的身影,却见方才传话的人走了出来。
“江推官人呢?”丫鬟语气高傲,看着面前的侍卫眼里满是轻蔑。
侍卫板着脸道:“江大人今日公务繁忙,没空。”
“什么?你没说我是安定侯府的人么?”丫鬟诧异的看着侍卫,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侍卫转过身去,不再理会那丫鬟。
丫鬟见侍卫别过头,有些着急上前想要去拽那侍卫,却见那侍卫立即握紧刀把道:“你做甚!江大人说了,今日没空!管你是谁,天一衙门前档胆敢闹事,定要你好看!”
丫鬟这才有了惧意,缩回手一脸的不忿这才讪讪回头往回返去。
玲珑在不远处的长街酒楼处,等着丫鬟归来。
见丫鬟一人回来,皱眉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江兴呢?”
“江推官好大的脸面,奴婢都说了是安定侯府的人来请他,可他却说没空,让奴婢好没脸,郡主您是没看到,方才那是为可凶了,差点对奴婢动手!”那丫鬟添油加醋好一通委屈。
玲珑听完,一把将手里的茶盏摔了出去,碎瓷满地炸开,吓的那丫鬟立即跪在地上。
“反了!反了!好你个江兴!”玲珑咬着银牙,心中怒意难平。
顾景琰一行人,浩浩荡荡一路往西州赶去。
眼看着入夜,顾景琰带众人往途中客栈留宿。
喜来心中只觉疑惑,顾景琰行事向来低调小心,此次前往西州,也有用计拖延之嫌,为何如此声势浩大。
可以路上,喜来也没有机会和顾景琰说几句话,到了客栈后,喜来正准备和知茵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