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皱了皱眉,不管是黄牙男的死,还是细高个的死,都是顾景琰所为。顾景琰不能暴露身份,自然是不能说的。
可这些也瞒不过那仵作,想来想去,喜来抬头看了眼县令道:“这二人的死,卑职想单独跟县令大人您解释。”
何捕快再也没有之前对喜来的敌意,反而主动冲范彤招手道:“走,去看看别的地方。”
说着,和范彤转身离去。
县令皱眉看了眼地上的尸体,立即别过头去说道:“常仵作,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
喜来顿了顿说道:“关于这二人的死,确实与卑职有关。具体情况,卑职会请司徒大人详述一番由驿站送往岩城衙门。还请大人,先查这村子的秘密再议其他,待卑职离开之前,定让大人有个交代。”
一听由司徒珏亲自来解释,县令立即点头应允道:“如此最好!常仵作也是受害者,这个村长狡猾之极!实在可恶,本官也不会轻饶与他!”
“只是卑职现下所掌握的所有证据,也只能证明卑职并非杀害四娘的凶手。而这些人口径如此统一,怕是难以追责。”喜来皱着眉头,这才是事情的重点。
说着,便和县令走出了屋内。
村长紧张的看着县令,小心翼翼试探道:“县令大人,这女魔头……”
“大胆!事到如今,还敢诬陷常仵作!”县令呵斥道。
村长吓得立即拉着孙子跪倒在地。
孙子弯腰的瞬间,脖子上掉出来一个吊坠,明晃晃的有些耀眼。
喜来瞥了一眼,皱起了眉。
不等多问什么,村长急忙跪在地上哭喊道:“大人!草民无辜啊!这女魔头杀人,可是村子里的人看着的,怎么能是草民诬陷她,大人,您要为死者主持公道啊!”
“呵,你口口声声说村子里的人看着,可方才本官命手下前去盘问村民。村子里的人,口供根本对不上。”县令眼神锐利盯着村长怒道。
“怎么会,大家都看到了……”村长慌乱的看着县令,怀疑道。毕竟昨天连夜让所有人都统一了口径,怎么可能对不上,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喜来杀人,方才明明也是这样说的。
何捕快听闻,上前一脚踹在了村长的肩头上,冲着地上冲淬了一口吐沫怒道:“你这个老东西,还敢嘴硬!你们村儿的这些个娘儿们,连常仵作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还敢说是常仵作杀人?”
“仵作,你查验了尸体,这两具男尸,是死于什么凶器?”县令开口问道。
仵作起身擦了擦手,缓缓走上前来,看着村长的眼神满是嘲讽道:“这两个男的,都是死于长剑。”
何捕快上前抬起手戳在村长的脑袋上,怒道:“听到没!听到没!长剑!死于长剑!”
村长的孙子见状,上前一把抱住了何捕快的胳膊,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疼的何捕快原地跳脚,想要推开小男孩,那男孩像是下了死口一般,根本不松开。
仵作上前,在小男孩的下颌处用力弹了一下,小男孩立即送开了口。
何捕快袖子上满是血水,看样子被咬的不轻。
“你属狗的啊!”何捕快怒斥道,甩着胳膊,疼的眼泪花都快喷出来了。
范彤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大有一副出了口气的姿态。
村长立即抱住自己的孙子,用身子护住孙子生怕何捕快对小男孩动手。
只有喜来在小男孩的眼里,看出了人的恶。
“方才我们同你村子里的人对过口供了,并没有人能说出常仵作杀人的凶器是什么,都是一些菜刀之类的推测。而村子里的男人,大多数都说常仵作是用一把匕首杀人的,那是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常仵作用匕首伤了死者大强,所以以为常仵作同样是用匕首杀人。村长,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县令思路清楚,看着村长质问道。
村长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看样子实在想着如何解释。
喜来见状想后退了一步,凑到一旁的仵作身侧。
仵作好奇的看着喜来,喜来小声低语一番。仵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冲喜来眨了眨眼,对一旁的范彤一招手。
范彤抬头看了眼二人,随即便跟着仵作往院外走去。
果然,村长沉默了半晌之后,再次抬起头来,便换了副神情。
哭丧着脸,用手掩面道:“草民……草民也是听他们说的,草民年迈,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这女的杀了四娘,被村子里的人发现,害怕她跑,就把她捆起来放在后院,大强看着她,草民就想着进城报案。谁料一转眼的工夫,这女的就连同她的同伙杀了人跑了,还放了一把火烧死了四娘,四娘可是真的被烧死的啊!”
县令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被这个老家伙气个半死。
喜来见状冷笑一声说道:“你确定四娘的死,是被我烧死的?”
村长佯装哭泣的样子,满眼恐惧的看着喜来说道:“肯定是被你烧死的,大家可都听见四娘叫的可惨了!”
喜来见状,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村长冷冷说道:“您老人家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