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挑一间上好的包房,再把你们这最好的酒菜备一桌来!”艾青冲着柜上的老板娘喊道。
那老板娘一听是大客户,笑的眼睛都快挤到了一起,急忙喊着小二将众人引至最高一层的房间内。
不多时,满满当当上了一桌酒菜,艾青也顾不得其他,似乎一点礼节也不讲究似的。
抓起面前的鸭腿,满满当当塞了一嘴。
顾景琰微微皱眉,随后无奈摇了摇小声对喜来说道:“我以为,这天底下,只有你吃饭狼吞虎咽的,没想到还有人更甚一筹啊。”
“嗐,你们都别瞎客气,赶紧吃吧,这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艾青一边吃着,一边还用筷子继续夹菜。
顾景琰三人这才开动,顾景琰一边吃,一边试探的问道:“艾青姑娘,是西洲本地人?”
艾青头也不抬的回道:“不是。”
“不是?那你刚才?”喜来愣了一下,见她刚才在侍卫面前如鱼得水的样子,还以为她当真是本地人呢。
艾青咂咂嘴,看着面前的酒杯放下手里已经成了骨头的鹅腿,将面前的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随后一脸畅快的挑了挑眉,看着喜来笑道:“我要不那么说,怎么救你们,你们几个也太死心眼了吧。”
顾景琰和喜来对视一眼,喜来皱眉道:“你方才说,你有个叔叔在城内,似乎提起他的名字,这些守卫很是受用似的。”
“你说霍皮子?”艾青看着喜来问道。
喜来点了点头,艾青摆摆手,唏嘘道:“我要真是有霍皮子这样的叔叔,我在西洲横着走也没人敢管我!”
一听此话,顾景琰便立即问道:“此人是什么来头。”
艾青腮帮子鼓鼓的,疯狂的咀嚼着食物,用眼神看了一眼喜来和顾景琰面前的就,好不容易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这才不满道:“你们倒是喝啊!就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顾景琰见状,皱了皱眉,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当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
喜来伸手想要去拿酒,却被顾景琰用手拦下,看着艾青淡淡说道:“她身体不适,不能喝酒,现在可以说了吧。”
“嘁,你们大……你们北方来的人真没意思!”艾青撇撇嘴吐槽道。
顾景琰表情复杂,随后看着艾青道:“所以,霍皮子到底是什么人?”
“霍皮子就是个掮客,不过虽是掮客,但人脉甚广,西禹也好,西洲也罢,大景南北,就没有他搞不来的东西,所以这些城门守卫必定认得他。从他那里得来的好处自然也不少,只要不太过分,肯定会给他几分面子。”艾青这才解释道。
顾景琰听闻,双手抱在胸前,向后靠了靠,看着艾青疑惑道:“多年前我曾来过西洲,城门守卫也都一切正常,从未有过这样刁难过往商客的行为,怎么西洲当地的官府从不管束这些人么?”
“呵,官府那些个狗贼,一个个唯利是图,没几个好人。”艾青丝毫不加顾及的说道。
喜来紧张的看了眼顾景琰,果然看到他面色凝重,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
喜来立即打着哈哈,想要错开话题,便主动帮顾景琰夹菜,随口说道:“快吃吧,这里的饭菜口味,倒是有些别致,不过很是爽口呢。”
“那是,这里的老板可不是西洲人,这样的饭菜也就只有这里能吃到。”艾青一脸得意的说道。
喜来疑惑的看着艾青道:“不是西洲人?”
艾青点点头道:“不错,先前,西禹大景纷争多年,西洲作为交界处,百姓流离失所不说,更是来回被双方势力霸占。有在西禹多年的人,最后莫名其妙变成了大景人。也有大景人被西禹人俘获去了那边。这里的老板,便是当年的西禹人,凭借做的一手西禹好菜的手艺,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正说着,方才楼下的老板娘,手里捧着一个酒瓶笑脸盈盈推门走了进来:“诸位,不好意思,给你们上错酒了。”
“上错酒?”喜来疑惑的看着老板娘问道。
老板娘尴尬的将手中的酒瓶放在了桌上,看了眼空了半壶的酒说道:“这酒是我当家的酿的,给原本西禹来的人喝的,里面加了苦豆,旁人喝不惯的。方才有个客人点了这酒,传菜的一时糊涂,就给拿错了。这酒今日就当是请诸位喝的吧。”
说着,笑了笑,正想离开,却听门外脚步声四起。
顾景琰和艾青的耳朵,都动了动。
艾青一脸警惕的看着门口的方向,老板娘笑着刚推开门,就见十来个穿着盔甲的甲士从门外走了进来。
喜来皱眉看着那些人,一看就是军营里的。
阿影下意识已经握紧了佩刀,而艾青也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一脸敌意的看着那些甲士。
“卑职拜见顾都统,不知道顾都统前来,有失远迎,还望顾都统恕罪。”为首的甲士单膝跪地对顾景琰行李。
其余人紧随其后,纷纷冲着顾景琰的方向低着头。
喜来看了眼顾景琰,顾景琰却云淡风轻的用筷子夹着饭菜,一口一口细嚼慢咽着。
仿佛那些人是不存在一般。
老板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浑身颤抖着,捂着嘴贴在门前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