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们离开的那段时间,家里发生了巨大的变故,所以你父亲决定妥协,答应叶家。”喜来看着阿如痛苦的样子猜测道。
阿如点了点头看着喜来道:“不错,刚开始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娘只是拿着一双筷子让我和妹妹抽签,不管是谁,抽到长签,就是我家的长女。之后等我知道实情,便不想让妹妹替我去,可妹妹也是倔强,夜里偷偷和娘回到了老家。”
阿如擦了把鼻涕,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随后继续道:“原以为,最大的不幸,就是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做一堆妾室里的一人。谁知道,没过多久,叶家的妾室接连传来了死讯,其中,就有我妹妹!而她,是被烧死的。”
“烧死?”喜来微微蹙眉,看着阿如诧异道:“你的意思是,你妹妹死在这间屋子里。”
“你怎么知道?”阿如没想到喜来竟然知道,错愕的看着喜来。
喜来继续问道:“你是九月初九的生辰?”
阿如震惊的点了点头,喜来这才抬手道:“你继续说。”
“父亲拦着亲戚,不让我知道妹妹死了。就在那几个月,家里人音讯全无。我心里一直很慌,直到有一天,亲戚突然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再走远一些,别再回家。我这才感觉到,家里出事了。害怕亲戚拦着,于是表面上答应下来,连夜就往家里跑去。却发现,连门口的守卫都换了人。”阿如愤恨的说道。
随后看着喜来道:“我知道一定是出事了,父亲既然拦着我不让我回去,一定是怕有人找到我,于是我也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躲在暗处打问。”
“有件事,我倒是疑惑的很。”喜来看着阿如的脸,小心问道。
阿如顿了顿,看了眼喜来挑眉道:“你是想问,既然是双生姐妹,为何叶家没人认出我吧。”
喜来点点头,阿如果然是个聪明的。
却见阿如苦笑一声道:“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虽是双生胎,可我与妹妹长相并不相似。”
喜来点点头,这才明了,虽说双生胎大部分都样貌相似,但这种不像的也有少数。
阿如继续说道:“我躲在城中,听到了妹妹的死讯还不是最糟糕的。我爹娘和外公一家,竟然在几天之内接连暴毙。家中产业无一例外,全部被父亲卖给了一个外地商人。不用多问,我也知道,这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一定有人强迫父亲。”
喜来听着阿如的故事,突然想起顾景琰告诉自己那个小叫花砚池的事来。
那个小叫花说,自己也是家中突然生了变故。死了爹和姐姐不说,家中产业悉数被父亲抵押,最后被人收走,沦落街头。
相似的套路,相似的背景,无一例外全部指向了叶家。
“所以你决定,前往叶家一探究竟,装作婢女的样子,进了叶家?”喜来看着阿如猜测道。
阿如却皱着眉头神色凝重道:“不仅如此,当时我乱极了,想着先回亲戚家,从长计议。可刚回去还没来得及到跟前,就发现亲戚家,已然是一片烧焦的废墟了。”wap.biqμgètν.net
“冲你来的!”喜来猛然惊醒,既然是双生胎生辰一样,那么一年死一个的节奏,第二年想要找到同月同日的,在小范围内,很难。
如果喜来是背后操纵之人,一定也是找到这个备选圈养起来最佳!
阿如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知道,逃不掉的,叶家的势力太大了,与其这样逃下去,不如替家人报仇。可我虽然习得一身武艺,但叶家守卫森严,叶老爷更是无法近身,正好遇到叶家招粗使下人,我便前往。随便编了个家中逃荒流落至此的背景,顺利进了叶家,后来得知我会功夫,便安排我做了婢女。”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还有个问题。”喜来立即想到了什么,看着阿如面色凝重道。
阿如皱眉看着喜来,示意喜来问就好。
喜来压低声音问道:“今日来的这个叶老爷,是真的叶老爷么?”
阿如愣了一下,表情略显尴尬道:“我……我不知道,可既然连管家都对他如此恭敬,想必是真的吧。”
“什么叫你不知道?你来叶家也好几年了,怎么连他真容都不曾见到过?”喜来错愕的看着阿如。
阿如一脸为难道:“我是真不知道,我来叶家的目的你也清楚了,若我有机会早一点遇到他,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要报仇的!今日,也是我第一次见他。”
“这么神秘?那这府上,其他下人有见过叶老爷的么?”喜来追问道。
阿如依旧摇头,随后叹了口气道:“平日里,我们见到最多的,就只有管家了。你今天太冒失了,若是管家生气,只怕顾大人还没来,你就得死。”
喜来看了一眼阿如道:“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阿如惊讶的看着喜来。
喜来点点头道:“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为了了解真相,我得尽快见到叶老爷才行,故而昨天也好,今日也罢都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管家快点把我这样一个人带去给叶老爷。”
阿如这才明白喜来的用意,随后无奈道:“可你见了他又能如何,我知道你不会功夫。”
“你错了,我并不想杀他,毕竟若是他有罪,自然有律法处置,我想做的,是知道真相,阻拦他们再继续害人,今日的落珠,便是血淋淋的例子!”喜来眼神笃定的看着阿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