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药?你什么意思!她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你……”喜来听了管家的话,瞬间毛骨悚然。
管家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淡漠的看着喜来,眼神轻蔑。
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件可以随意揉捏的玩物一般,语气阴冷道:“人?她们是人,可我是要成神的人,死几个不足为惜的女人又有什么。”
喜来惊愕的看着管家,听道他的这番言论,满目震惊。
回想起整件事情的细节,大脑飞快的转着,将一切细节联系在了一起:“成神?你以五行术数之说,每年凑齐九个命格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日子杀了她们入药,是为了成神?荒谬!”
管家听着喜来的怒吼,嘴角逐渐上扬,眼里竟然带着一抹欣赏的玩味,看着喜来笑道:“呵!还真是聪明,我倒是有些不舍得杀你了,可惜啊可惜!实在是可惜。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仵作,能教出这样的女儿来,真让我刮目相看。”
喜来一愣,皱起眉头看着管家疑惑道:“你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爹?”
“说说看,短短几日,你都查到了些什么。说不定,老夫心情一好,留你一命也不是不行。”管家笑容僵硬,眯着浑浊的眼,看着喜来。
喜来脑海中回荡着方才他所说的那句话,心中倍感疑惑,于是继续追问道:“我知道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是不是认识我爹?”
管家撇了撇嘴,眼神变得狠毒起来,上下打量着喜来,叹了口气,转身缓缓往背后走去。
喜来的目光紧盯着管家,见他不回应自己,便嘶声力竭喊道:“你说啊!你是不是认识我爹!”
管家走到背后的那面墙,抬起头,紧盯着整面墙上的图腾,嗓音阴冷道:“聪明是聪明,不过聪明又有什么用呢?老夫也看过你的命格,你夜诞除夕,亡人之腹。凶杀掠魂,至阴至鸷。渡死人之气,受亡魂将养。实乃大凶之徒,呵呵……”
喜来心里一紧,夜诞除夕亡人之腹……
“你到底是谁!”喜来颤抖着嗓子看着管家的背影,这个所谓的叶老爷,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
就连喜来自己,也是在常柏死后,无意中摔烂了箱子才知晓内幕的……
常柏是个极其嘴严的人,平日里,除了照顾喜来,往返衙门之外,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而苏家的案子牵扯几十条人命,能保全自己活下来已经是险中之险。
以常柏这样谨小慎微的性格,根本不肯能对第二个人提起来,可还是有人如此清楚的知道自己生辰八字以及遗腹子的事情,喜来看着管家的背影,不禁后背生出一层冷汗。
“我是谁……呵,你不是说老夫是叶老爷么。”管家微微侧过脸,晃动的烛火,拉长了他的身影,照在地上,仿若一只奇形怪状的妖兽一般。
喜来吞了吞口水,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这个时候,自己万万不能乱了心智。
喜来的大脑飞快的转着,虽然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但眼下唯一的活命法子,就是拖延时间等顾景琰了。
于是强装镇定道:“呵,你无需装神弄鬼。我也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杀了人,就一定会受到惩罚。成仙?呵,只怕成仙不成,反到遁魔!你既手眼通天,便知我是顾大人的人,你若杀了我,我敢笃定,他必定屠你满门!”
管家听闻,并没有露出半点恐惧。
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喜来,冷笑一声道:“那你最好保佑他能找到你完整的尸体,在来屠我满门吧。你不是喜欢查案,想要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怎么死的么?今夜,老夫就让你亲眼看看,老夫是如何成仙的!带上来!”
喜来心里一紧,顺势看去,果然见其话音落地,身后的墙突然往两边分开,露出过道来。
过道中昏暗无光,只听到铁器叮当的声响。
只见四个穿戴黑色斗篷的人,推着一个铁笼,从过道中走了进来。
而铁笼中间,蜷缩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着着脸,身上和喜来一样被绳索捆着,仔细看,依稀能看到身体微弱的呼吸起伏。
“弄醒她!”管家站在黑暗中,发出沙哑如鹫般的声音,就像是长甲剐蹭在石板上的声音那般刺耳。
喜来紧张的盯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却见其中两个黑衣人,听到管家的话后点了点头,径直往喜来身后走去。
喜来艰难的回过头看了过去,方才自己不能转身,眼下看去,却见后面的整面墙上放满了各式冰冷的刑具。
上面不知道沾染的是已经干涸的血渍还是斑驳的铁锈。
黑衣人熟练的从角落的水缸里舀起一桶水,上面还飘着绿苔,走到铁笼前结结实实浇在来女人的身上。
“啊!”女人被刺骨的水浇醒,尖叫一嗓子猛的抬起头看着四周。
尤其是看到管家的瞬间,像是受惊的野猫一般,汗毛四起,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疯狂的挣扎着身子,想要逃离,可铁锁的牢固,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甚至越是用力,绳索越是收缩,整个人弯曲成了弓起的虾状。
低着头,不敢再和管家对视,一个劲儿的想要将自己的脸藏起来。
喜来并不认得那女人,可看她的衣服上,虽然沾有泥土,但成色崭新,一看就是新换的。
而看她并不惊讶此处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进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如此面对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