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琰看了眼左右,对阿影道:“你先下去吧。”
阿影便带着所有人,从院内退了出去。
顾景琰迎上前去,看着喜来闪着光脸的眼,还没开口,却见她强撑起一抹苦笑看着顾景琰说道:“饿了吧,我……我让人去给你准备点吃的。”
喜来想要问问顾景琰司徒珏的事情,可看到他眼底的乌青和沉重的步伐,开口的瞬间,将原本想要问的话全部都咽了下去。
顾景琰伸手抓住喜来的胳膊,拦住了她。
二人沉默半晌口,顾景琰开口道:“谁告诉你的。”
喜来吞了吞口水,抬眸看向顾景琰的眼底含着一抹泪意。
内心挣扎许久,这才开口道:“江大人,他说皇上在朝堂之上拿出凤城传来的信件,司徒大人感染灾疫去了……”wap.biqμgètν.net
顾景琰眼底闪过一抹烦闷,这个江兴,还真是个麻烦。
随后长叹一口气,将眼底仅存的温柔全部看向喜来。犹豫了一下,拉着喜来投入自己的怀中。
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喜来微微动了动,不等开口,却听顾景琰嗓音沙哑无力,将下巴放在喜来的脑袋上缓缓开口道:“我好累……”
于是喜来一动不动,就这样任由他靠着。
半晌过后,或许从喜来的怀抱中得到了些许安慰,总算是将一夜的乏累消除一些,这才拉着喜来坐了回去,缓缓将昨夜之事娓娓道来。
喜来耐心安静的看着顾景琰,知道司徒珏的突然离世,对于他而言,是莫大的哀伤。
半晌口,顾景琰双手合十放在眼前,闭上眼,用力揉着眉心,似乎在发泄心中的情绪一般。
喜来见状缓缓起身,走到顾景琰伸手,动作轻柔的将他的手按了下去。
抬起胳膊帮顾景琰揉着头上的穴位,试图缓解他的烦躁。
随后开口道:“听大人的意思是,想要去凤城一趟?”
顾景琰微微颔首,闭上眼嗓音低沉道:“眼下,也没有别的合适的人选。陆兄……我不放心。”
“若说合适,眼下京中能用将才全部分散离京,只有大人一人驻守。所以,大人并非最合适的人选。而之所以这么说,是怕陆大人同司徒大人一样,无力自保对么?”喜来一眼看穿了顾景琰的心思。
“大人,押送粮食的队伍,全都死在凤城了么?”喜来疑惑的问道。
顾景琰摆摆手道:“没有,目前报上来的,只有司徒珏和另一个押运官还有几个侍卫,其余的人,已经折返京城了。眼下旱灾之地,正是用人的节骨眼,估摸着皇上等事情结束,才会追责当地官员。”
喜来一听,当下便有些疑惑,随后开口道:“可大人不觉得奇怪么?”
“你是说灾疫的事情,还是司徒珏的死。”顾景琰立即问道。
他和陆归远还有皇上,整夜都在讨论这些,早已站在局内查看所有。
而喜来不同,她则是一个旁观者的眼界,或许有新的思路能破此局也未可知。
这也是他为何没有直接回太尉府,而是先回家中的缘故之一。
“都有,甚至不止。”喜来眼神复杂,手中略微加了些许力道。
顾景琰被喜来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不止?是什么意思?”
喜来眉头紧锁,顿了顿开口道:“大人,我总觉得,所有事情,似乎都有一种我们还没发现的关联。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只是单独将天一衙门的事情拎出来而言,司徒大人的死,不止是他这个人,而是代表着,除了我之外,天一衙门整个大换血。”
喜来这么一说,顾景琰心里一紧,忙问道:“你去天一衙门可有什么发现?”
喜来摇了摇头道:“天一衙门从上到下全部换了人,我所认识的不快侍卫一个都没有了。若说之前,陆大人给我们来信,说明了玲珑郡主的事情。是安定侯一怒之下杀了大半侍卫和知道此事的人,可总得留一两个活口吧。可今日我竟没遇到一个。”
“那霍仵作的死,可有蹊跷?”顾景琰也觉得有些疑惑,立即询问喜来。
喜来停顿了下来踱步坐在了顾景琰对面,二人对视,喜来这才开口道:“其实,霍仵作的死,若真是按照江大人所说,是操劳过度身体乏累突发疾病而亡,倒也没什么。毕竟确实那段时间天一衙门就他老人家一个,忙不过来也是正常。加上我在的时候,他就病病殃殃的,所以这个死因倒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顾景琰看着喜来开口道:“听你的意思,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
喜来眉头紧锁道:“可妙就妙在,卷房失火,关于霍仵作尸体的勘尸记录,被烧毁了。哪有那么巧的事,不等我追问缘由,江大人突然告诉了我司徒大人的事,我一时心慌意乱,便没有顾得上追问下去。方才坐在这里,倒是冷静了下来,天一衙门自司徒大人的死开始,已经完成了大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