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今日这地方是最后一个发放赈灾粮食的镇子,咱们得到的消息,这个胡大善人后天就会开设粥棚了。大人,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多想了。”项晚安慰着司徒珏,她知道司徒珏也是为了她好。
司徒珏皱了皱眉,表情凝重道:“不知道,你的信有没有带到京城去。罢了罢了,还是那句话,若有什么事情,你一定先保重自己。”
项晚看了一眼司徒珏,笑容温暖,虽然并没有反驳什么,但也没有认同。
深夜,那个帮助司徒珏的侍卫沿路顺着司徒珏留下的记号,找到了司徒珏和项晚歇脚的地方。
这次司徒珏并没有避讳项晚,而是大大方方的和侍卫在项晚面前谈话。
那侍卫看到项晚的瞬间,愣了一下,有些错愕。
但也没多问什么,司徒珏立即问道:“衙门那边动向如何?”
“这几日,知府带着人,按照您先前所说的法子,四处散药,更是大肆焚烧死尸。”侍卫立即对司徒珏说道。
司徒珏皱了皱眉道:“也好,总比放着不管强。”
“可属下察觉,知府似乎……‘说到这,侍卫停顿了一下,看着司徒珏似乎有所犹豫。
司徒珏看出他的纠结,立即说道:“无妨,有什么你直接说便是。”
“知府大人有个疼爱的妾室,这几日,突然着人将其护送回娘家去了。原本没什么的,可临走那日,属下瞧了一眼,光是那妾室随行的箱子,就足足拉了四两马车。”侍卫看着司徒珏说道。
司徒珏当下便反应过来,立即问道:“他要逃!”
“属下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而知府大人他这几日,也只是待在衙门,并没有要出逃的迹象,所以属下不敢多说什么。”侍卫连忙说道。
一旁的项晚静静的听着侍卫的话,小心翼翼看着司徒珏道:“司徒大人,这个知府若要逃走的话,大可在杀了你之后,就借故离开,待的越久反而越不安全。若是刚杀了你就走的那阵子,估计你的死讯传出去,到现在朝廷那边才知道,待下令追杀而来,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何须等到现在。”
司徒珏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整个人虚弱的有些站不稳,身子微微晃了晃。
项晚见状,连忙站起来扶着司徒珏坐了下来。
侍卫急忙将带来的水递给项晚,项晚感激的看了一眼侍卫之后,拧开水壶递到了司徒珏的嘴边。
司徒珏闻到水的气味,顾不得其他大口大口灌了两口之后,人总算清醒了一些。
想着项晚还没喝,立即停止了喝水的动作。
不舍得看了一眼水壶的口子,将水壶重新递给了项晚道:“你留着吧,我喝好了。”
项晚看着司徒珏如此,越发于心不忍。
司徒珏喝了水之后,人清醒了不少,冷静下来想着项晚所说的话,随后抬头看着一旁焦急等候的侍卫询问道:“那妾室箱子里装的可是财宝之类的东西?”
侍卫摇了摇头道:“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说是回娘家,可她将跟前伺候的人全部都带走了。”
“你可知她去了哪里?”司徒珏追问道。
侍卫想了想说道:“属下虽然不知,但队伍已经走了好几天了,算日子也该回来了,其中有一个随行的侍卫,是属下的朋友,倒是可以问一问。”
“你这样来回跑,有没有被发现。”司徒珏担忧的看着侍卫问道。
侍卫笑着扣了扣脑袋,摇摇头道:“属下虽然愚钝,但他们也不聪明,还好没有人跟着。”
“那好,那就按你所说,等你的朋友回来了,将此事询问清楚,另外,密切关注知府的动向,若是发现他要逃……”
司徒珏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眼下他们跟前没有可以用的人,毕竟还在凤城地界,强留怕是行不通了。
司徒珏抬眸,眼里闪过一抹寒气道:“杀!”
“杀?可……可那可是知府大人啊!我……”侍卫一听,司徒珏动了杀心,反而退却了。
司徒珏看着侍卫开口道:“我既敢下这样的令,就不会至你于不顾。眼下钟勇下落不明,只有你能与我联系,让你强留住他,只怕是比杀了他还难些。自然罪大恶极,若真到了那一步,不需要留下。”
侍卫看着司徒珏,抿了抿嘴,显然有些迟疑。
司徒珏犹看着侍卫,随后从袖笼深处摸出一枚玉牌来,抬手展示在侍卫面前。
侍卫见状立即跪在地上,张了张嘴刚想要开口,司徒珏却将玉牌收了回去,看着侍卫道:“眼下,你可放心了吧。”
“属下一定紧尊司徒大人之意。”说完冲着司徒珏行了一个大礼。
项晚好奇的看着此人的举动,不知道方才的玉牌到底是什么来历。
司徒珏摆了摆手道:“这几日,我在难民当中听到许多事情,莫说他的狗命不值得,就是杀他百次,也不足以泄百姓心头怒火。”
随后司徒珏眼神深邃道:“钟勇的消息,还得继续打听着些。”
“可属下放出去消息去寻钟勇侍卫,到现在十多天过去了,根本没人见过他。会不会……会不会已经离开凤城了。”侍卫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