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捕头是个粗人,虽然识字,但自己凌乱潦草,下笔时有气无力,看得出病的很重。
心中书,赵光宗一案虽破,可衙门诸多兄弟被安定侯灭口。加上司徒大人受牵连被贬去押送赈灾粮食。
桩桩件件对冯捕头来说,皆为巨变。霍仵作的死,或许是压死冯捕头的最后一根稻草。
冯捕头心中越发悲痛,于是原准备将霍仵作下葬之后,便想告假修整一段时日。
霍仵作的身后事,冯捕头参与其中,亲自帮冯捕头穿了寿衣抬放入棺。
冯捕头仔细替霍仵作擦洗了身体,却发觉霍仵作胸前,隐约有一大片的淡青色,像是淤青一般。
冯捕头不懂验尸之术,而替霍仵作验尸的仵作当日便已返回。冯捕头心中疑虑,便前去找江兴,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并提出想让江兴出面,将那仵作召回再次验尸。
可江兴只是推说,仵作经验老道,确实查验出霍仵作是意外死亡,衙门上下因赵光宗的案子忙碌不已,天气炎热,若是耽搁了下葬,对霍仵作并不好。
于是,便选了最近的日子,直接将霍仵作下葬。
冯捕头心中忧虑那片淤青,辗转难眠,可又怕三番四次去找江兴碰钉子。于是只好暗地里去找那位查验过霍仵作尸体的仵作。
可谁知,冯捕头赶到临县盂县之际,却得知此人因家中有事,已辞去仵作一职。而因其老家路途遥远,冯捕头并不能直接去找此人。
只是对此举,越发疑惑。询问得知,此人在盂县衙门任职仵作数十年有余,无功无过并不算出色。
突然离开衙门,所有人都不解其意。
而冯捕头心中暗想,此人给霍仵作验尸后截止离开盂县回乡,之间不过短短三日。
冯捕头更是询问了衙门里当差的人,并没有人提前发现他要离开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很是突然。
并且更让人疑惑的是,在此之前,并不知道此人竟然是外乡人。
冯捕头带着疑惑回京,回到衙门之后,向江兴提出疑惑。得知冯捕头为了霍仵作的事前往盂县,江兴大发雷霆。
表示冯捕头对自己对自己不够尊重,更是不够信任。
冯捕头只觉得两难,更觉得江兴表现的有些紧张奇怪。
心中憋着一口气,同江兴大吵一架。不等江兴罢免冯捕头,冯捕头便怄气主动辞去捕头一职告假还乡。
为保颜面,冯捕头只称自己病重,江兴很痛快的批准了冯捕头辞去捕头一职。
另别之际,江兴似乎心怀愧疚,同冯捕头闲聊许久,这才主动送其离开了衙门。
原以为一切烦心事,都能随着自己的离开烟消云散。
可不曾想,还没到家中,便腹痛难忍,接连如厕。
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回到家中,便立即去找大夫诊治。
大夫开了治腹泻的药给冯捕头,可冯捕头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日渐严重。
没过多久,冯捕头便觉自己大限将至。
或许是即将面对死亡的缘故,冯捕头此刻的头脑却异常清醒。
回想种种,只觉得一切有种莫名的蹊跷。可自己是个粗人,并不能发现其中端倪,于是将所有事情详述与信纸之上。
交由母亲,碰碰运气。
冯捕头认识的人里,喜来算是是拖累呢,儿子孝顺娘是应当的。冯捕头对我照拂颇多,日后,我来照顾您也是应当的。您收拾收拾,跟我走吧。”喜来语气诚恳道。
心中盘算着,以自己的月银,给老太太在京中城郊租个小院,日日照看着些既不会扰到顾大人清净,也不会给他添乱,还能照顾好老夫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