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似乎凝滞了几分,变成黏腻的黄油,缓缓流淌在格里安周围。</p>
他长长吸入一口吸,微笑说道:</p>
“格里安·佐默是吧?我帮您问问吧,也许我的朋友真能找到他呢。”</p>
说话时,他差点咬到舌头,他有点儿后悔深究这问题了。</p>
没办法,很多时候,哪怕面对心中已展露出真相的问题,藏在帷幕后的答案仍令人心痒,抱着一丝,那一丝几乎不可能的希望,窥视了答案的真面目,浇灭了火星儿般的希望,才能罢休。</p>
但那以后,微弱的懊悔又会燃起,骂起犯贱的手,为何不让答案永远埋在白花花的帷幕下呢?</p>
他想起那天晚上,克劳迪娅告诉自己这件委托时的心情。</p>
类似吃了没洗干净的猪大肠。</p>
但是自己又觉得很好吃。</p>
真是个糟糕的感觉。</p>
今日见到真正的委托人,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读出“格里安·佐默”这名字,此前的心情上又多了层诡异的快感。</p>
“三明治挺好吃的。”</p>
格里安吃完最后一块三明治,感觉嗓子没那么疼了。</p>
“对了,为什么您找人不去找私家侦探呢?”</p>
既然发布委托的人就在眼前,不问白不问。</p>
刚好看看佐默家族到底想干什么。</p>
又是走私黄金,又是找格里安·佐默的。</p>
“我找过了。但是没有用,一点有关格里安·佐默的线索都没有。”</p>
“那您跟他的关系是?抱歉,由于没有画像,我总得弄清楚他的社交轨迹。每个人找人之前,都会问这些的。我现在不过是先帮我的朋友问问。”</p>
格里安记得,与克劳迪娅聊这件事的时候,克劳迪娅说过一句“一家人想在跨年夜团聚”,所以眼前的小姐,是佐默家族的哪位呢?</p>
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