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冰儒说:“你妈去打麻将了。”</p>
他又拿起案头的书,说:“回来参加一些文联的活动也好,就当为家乡的文学做些贡献。西河虽然文风颇盛,但现在的年轻人,一代比一代浮躁了。”</p>
宁春宴没有答话。她并没有拯救文学的义务,不管是家乡的文学还是哪里的文学。她连自己的烦恼都有一大堆。</p>
宁冰儒说:“对了,你要是有时间,明天晚上留出来,我们去外面吃个饭?”</p>
说烦恼烦恼到,宁春宴脸色一变,说:“不会又是相亲吧?”</p>
宁冰儒脸上有些尴尬:“介绍个新朋友给你认识认识而已,是你妈妈朋友的儿子,和你年龄差不多大,海归博士后,人很优秀,你们一定有共同语言……”</p>
“啊!——”</p>
宁春宴抱着头跑掉了,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她懒得听父亲念经。</p>
宁冰儒站在门外说:“伱可以逃避婚姻,但你不能永远逃避婚姻,只要是人类,总会有这么一天的。”</p>
屋里宁春宴没有回答,十分安静。用无声来表达自我的抗拒。</p>
宁冰儒摇了摇头,走了。</p>
宁春宴趴在床上,玩着手机,双腿竖起在空中摇晃,裤腿掉落下来,露出洁白匀称的小腿。</p>
她的文学风格十分前卫,冷峻、透辟,仿佛看穿有关人生的一切。但是在个人人生的重大抉择上,她却做不到像自己的文字那样纯理性派。</p>
而且,越是冷静,她就越觉得两個人的结合这件事,其中蕴藏着大恐怖。</p>
如果一定要选择婚姻,她宁愿对方是一个像野猪一样撞向自己的人。至少那样能让自己内心产生波动。</p>
但她至今为止遇到过的所有人,都太过循规蹈矩,都是遵从现实世界律令生活着的俗人。吃饭,睡觉,赚钱,取悦着他人,渴望着被取悦。</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