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它了！”瑞文轻声叹道，小心探头进去，生怕内部有人埋伏。</p>
暗道的内部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光亮。可是，当他探头进去后，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内部的每一个细节！</p>
“我能在黑暗中视物？”瑞文惊奇地想。这可不是一般人类所能具备的特质。即便有微弱的光照，一辈子生活在光明下的人们也要花好几个小时甚至数天的时间完全适应黑暗视物。</p>
他随即想起了自己当初吃进肚里的夜蛾粉末。</p>
“也许是夜生物的某种特质和我融合了起来，让我歪打正着地得到了夜视能力。”</p>
他将目光投向甬道的深处，发现到处都是天使雕像，它们表情痛苦，张嘴哀嚎着。</p>
“卡梅隆，我们走。”</p>
瑞文爬进甬道，让卡梅隆把“木偶”托到洞口，拉进洞，然后把助手拉了上来。</p>
“莫尼就先丢在这，我们只带这家伙下去。万一下面隐藏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他说不定能帮我们逃过一劫。”</p>
洞内有可能隐藏着敌人或猛兽，瑞文心想，关键时刻，他可以放弃这“木偶”，用他来挡住敌人的进攻，或者拿他当诱饵吸引野兽，为自己和同伴争取逃跑的时间。</p>
洞内的高度不足以让成年男性直起身子。两人弯着腰，一步步走下了漆黑的楼梯。</p>
“卡梅隆，你能看清前面吗？”瑞文走在前面，利用夜视能力为助手开路。</p>
“适应黑暗没有你想的这么难，瑞文。”卡梅隆一派轻松道。</p>
“好了，安静。那些人估计还在下面。”瑞文小声提醒。</p>
一尊十指尖细，下巴脱臼，眼窝空空如也的天使雕像映入眼帘。它至少有两米高，背后伸展着一对破破烂烂的天使翅膀，两臂高伸，作挣扎状。</p>
形态各异的嚎叫天使填满了两侧走道，抓耳挠腮、掩面哭泣，掐住自己的咽喉。</p>
“祂们是嚎叫天使。”卡梅隆说。</p>
“在圣母会的教义中，嚎叫天使被认为是‘溶解圣母’的使徒。”</p>
“这么说来，这个地方供奉着‘溶解圣母’？”瑞文把一颗火鹿果软糖放进嘴里，舒缓紧张感。</p>
在楼梯上，他注意到了更多泥泞的脚印，尺寸和外面的那些很像，但是掺上了血，看起来有些瘆人。</p>
“瑞文，前面有脚步声！”卡梅隆小声提醒道。</p>
刷！</p>
伴随一道微弱的亮光，一个灰黑色的影子自远方掠过，蹭蹭地向甬道的深处奔逃而去。</p>
黑衣人的同伙发现了他们，而他们也发现了对方！</p>
“嘶！”</p>
瑞文毫不犹豫地在黑暗中掏枪，五响左轮对准前方，扣下扳机。</p>
在亲眼目睹目标的情况下，子弹必然不会错失！</p>
砰！</p>
一击命中！那灰黑的身影在发出一声哀嚎后歪倒在地，滚下了几级台阶。</p>
“检查尸体，动作要快！”</p>
瑞文背着“木偶”跳过一尊嚎叫天使像，朝着那人倒地的方向奔去。</p>
枪声在甬道里特别响亮，他相信下方的其他人肯定也注意到了入侵者的到来。他和卡梅隆带着迅速赶到了尸体的边上。那是一个身披灰袍的男人，有着明显的营养不良症状，皮肤惨白，似乎没怎么见过阳光。这倒霉蛋后脑中弹，一命呜呼！</p>
瑞文看见了灰衣人所携带的煤油提灯，落在了潮湿的台阶上，闪烁了几下，熄灭了。</p>
“刚才那家伙离我不算近。灯光那么暗，他应该没能看见我的样子。”</p>
瑞文思索片刻，用脚把尸体翻了过来，颜面朝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