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火红的影子被瑞文抛到了九霄云外。</p>
那是她吗？</p>
画报上的红衣女郎，那真的是她吗？</p>
他想起了与夜女士在绿女巫镇的那支舞蹈，想起了她说过的话。</p>
那绝不会是最后一次重逢！</p>
然而，当他想凑近看得更仔细些的时候，红衣女郎却看腻了风景，提起深红裙摆，轻飘飘地走向人群，消失在杯影朦胧间。</p>
几名男士旋即惋惜。</p>
“她不见了......”</p>
“漂亮女人就像母蚊蚋，看着看着就会突然跟丢。当你不注意的时候，她们又会趁机扑上来咬你一小口。”</p>
“只有把她们给拍扁，变成掌心里的一滩蚊子血，这些坏东西才会彻底安分下来。”</p>
算了。</p>
瑞文在心中叹了口气。</p>
和地表不同，新德市有数千种杂志，数万种画报，他们说的不一定是自己所想的那名女郎。</p>
“杰克先生......”</p>
露莎小姐拉了拉他的袖口。</p>
“杰克先生，找个地方变回盖兹比先生。我母亲在那边，她应该是来找您的！”</p>
“好。”瑞文闪身躲到一根大理石柱后方，仅几秒时间，便以“盖兹比先生”的角色重新现身。</p>
仅一瞬间，他又重新成为了目光的焦点！</p>
“幸会，盖兹比先生。”</p>
人群间，一名个头无比高挑的贵妇人拄着一根象牙白色的手杖，朝两人款款走来。男士们犹如海浪般自动分开，为这名平均比他们高上两个头的女士让路。</p>
莱雅.莎诺菲夫人同样是这场晚宴的焦点之一。莎诺菲公司坐拥新德市百分之八十的药品专利权，上至权贵，下到普通人，没有新德市人从未吃过那些半边透明的白色小胶囊。许多上流人士的命靠莎诺菲公司吊着，没人敢觊觎它在市场上的独一地位。</p>
“果真如洛克菲尔所说，新德市存在着许多行事低调的社会精英。”</p>
“我只是不善交际。”</p>
瑞文回握对方伸出的右手，却只摸到一根一根的骨节，仿佛和他握手的是一具骷髅。</p>
“露莎说你有很好的口才。你可曾出版过一两本著作？”</p>
“没有，但我最近对拍摄电影颇有兴趣。”</p>
“许多人把电影称作‘会动的小说’。”</p>
莎诺菲夫人微微颔首。</p>
“你和我认识的某位应该有话可说，可惜，他现在不在这。愿意和我去那边玩一两把纸牌吗？所有输掉的筹码都会被捐献给新德市各间公立医院，用于资助平民的手术费用。”</p>
嘶......自己手头上也就十一万筹码，对于上流社会的交际游戏来说，连塞个牙缝都不够！</p>
“妈，你不能就这么把盖兹比先生给抢走！”</p>
纠结之际，露莎小姐跳出来为他解了围。</p>
“事实上，我们刚刚还在谈论如何平息大众对捐款去向的质疑声音。有不少市民质疑中间人私吞公款，中饱私囊。”</p>
“那我就把他留给你吧。”见女儿坚持，莎诺菲夫人不再坚持，悠然走向一旁。</p>
还好，露莎小姐的母亲还保有社交革命前的矜持观念。要换作一名现代淑女，今天我这钱不捐恐怕是不行了......</p>
瑞文无意间瞥过莎诺菲夫人的裙摆，感觉她走路的姿态有些奇怪，腰股在移动时没有丝毫摆动，仿佛正有什么东西托着她行走。</p>